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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一丝惭愧（第5页）

“谢谢。”我机械地接过毛巾，心里莫名地打起鼓。

然后，她的电话突然响起。“喂，老公，你回来了”

她又愣了一下，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。

“对，对，他在这帮我修电脑呢。”她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和慌张，“你马上回来吗？”

她挂了电话，对我低声说道：“老王，我老公快回来了，你快走吧。”

“哦，好，那我先走了。”我感到愕然，却掩饰不住心里的失落和难堪。

走出她家门口，我竟忍不住回望了一眼，房子里灯光依旧，声音却再也听不见。那一刻，我的步伐重新加重，心里多了一份说不出来的落寞。

人来人往的街道，忽然有了一种冰冷的感觉。

那一晚之后，我再也没有和陈丽丽提起那件修电脑的事。或许我们都心知肚明，有些东西，永远不再需要修复。她依旧是办公室里那个温柔恬静的女秘书，而我，也只能做个沉默的旁观者。

生活就这样继续着，每个人都装作什么也没有生。或许，在某个潮湿的夜晚，我们都曾经因为某个瞬间而心碎。再溯回，彼此都是过客，仅此而已。

这种复杂的情感，埋藏在心底，只有自己知晓。而如今，电脑修好了，但我们的心思，谁还能修复呢？

雨下得正大，雷声轰隆隆响彻整个天空。刘秀芬站在窗前，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的瓢泼大雨。女儿小敏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回荡。

“妈，那房子你也没啥用了，干脆给我吧。”

刘秀芬的心像被刀割一般疼，仿佛被这个春雷震裂开了一道道缝隙。她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年，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无情的话。

刘秀芬的小旅馆楼下传来开门声，是小敏回来了，她推开门，头湿漉漉的，脸上满是疲惫和不耐烦。

“你今天又忙到这么晚？”刘秀芬轻声问。

小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，径直走向卧室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。刘秀芬叹了口气，她知道，这就是女儿的态度，冰冷而无情。

时间回到了六年前，小敏怀孕了，刘秀芬义无反顾地从家乡赶来照顾她。本以为，这是一段温馨的母女时光，但现实却让刘秀芬一次次心酸流泪。

“你来干啥啊？老家不是还得种地吗？”小敏当时这样问道。

“你怀孕了，我不放心。”刘秀芬笑着回答，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女儿如此冷漠的语气，但她并没有多想。

“小敏，妈的钱快用完了，你和你老公能不能稍微帮衬一下？”刘秀芬不止一次这样开口。

每一次，都遭到冷嘲热讽。

“你这么大岁数了，还想着攒钱干嘛？还能活几年啊？”小敏的语气冰冷刺骨。

刘秀芬只能沉默，默默地去接一些保洁、看护的零工，长时间的劳累让她的腰椎病越严重。有天傍晚，她实在是累得够呛，蹲在椅子上躲进厨房里，背对着所有人，泪水默默滑落。

“妈，我知道你攒钱，就是为了你那破房子。我现在告诉你，房子是我的，你想怎样都行。”那时，小敏站在她面前，语气坚决。

“那是你外婆留给我的。”刘秀芬反驳道，语气有些无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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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缓地走向小敏的房门，手轻轻敲了敲。

“干啥！”小敏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。

“我们，聊聊可以吗？”刘秀芬的声音显得有些乏力。

门开了一条缝，小敏冷冷地盯着她，接着不耐烦地打开了一点门。刘秀芬缓缓走了进去，这是她一直避开的一个话题。

“房子，不能给你。”她终于开口。

“为什么？”小敏怒目圆睁，“你自己住不了，干嘛不给我？”

“这是你外婆留给我的遗产，是我和你爸爸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心血。你也该理解一点。”刘秀芬努力让自己声音平和。

“理解你？你干什么了需要我们理解你的？你这几年住在我们家不是挺好的吗？要钱要房子，我听腻了！”小敏扔下这句话，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。

刘秀芬站在那儿，心中的痛楚无以言表。她不知道，哪里出了错，自己小心翼翼地照顾女儿，换来的竟是这样无情的回应。

那天晚上，她彻夜未眠，心中回想着过往的种种。从小敏出生到她上学、毕业、结婚，这一幕幕浮现在刘秀芬的脑海。她爱这个女儿胜过自己，但如今，这爱似乎成了一份沉重的负担。

杨村的老房子在打理，那是刘秀芬唯一的心头好。而且，她也意识到，这个家再也不是她可以安静停靠的港湾。

第二天天刚亮，刘秀芬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，退回了房子钥匙。

“小敏，我回乡下了。”她说道，声音平静。

小敏怔了一下，然后嘲讽道：“你走就走，别回来了。”

刘秀芬走出大门，雨还在下，她伸手接了一滴，冷冷的，浸入骨髓。她心里一片茫然，想着：这回去，又会是怎样的日子呢？

天空依然飘着细雨，她拖着行李箱，在街头等待一辆回乡的公车。她的心情复杂，一边是对女儿的失望，一边是对未来的迷茫。

车来了，刘秀芬上了车，透过车窗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小区。她知道，从今以后，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。

回到家乡，刘秀芬站在那栋老旧的祖屋前，屋顶上长满了青苔，院子里杂草丛生。她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心里又浮现出那句令人心碎的话：“把o万块房子也给我。”

夜晚，躺在那张老旧的床上，刘秀芬听着窗外的雨声，想着这未来的日子。她知道，许多事情无法改变，但至少，她会坚守住这里，不让它成为女儿的下一个目标。

那是一个宁静的深夜，月光如水，洒在吴鹏和李敏的卧室里。李敏已经睡着，吴鹏却因为工作的压力辗转反侧，脑海中都是工作上的问题。

突然，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，吴鹏一惊坐了起来，看向门口。借着微弱的月光，他看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。再仔细一看，竟然是李敏的母亲，李阿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