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凝视着黎安道:“没错,他确实是去找援兵来救我们了。”
黎安拍手道:“太好了太好了,那我们有救了!”
赫子维却看着他,道:“晋王殿下,如果你是仙,有一天你发现你最好的朋友竟然是妖魔,他确实有他一定要做的事情,但是他却也舍命救你,你还会与他做朋友吗?”
尽管她知道,玉琮英恬与玉修之间不仅仅是朋友,是兄弟的关系,他们更代表了仙魔两界,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更为复杂的。
她只是希望玉琮英恬珍重的人,不要误会他。
不待黎安回答,有两名妖兵来了监牢。
“你跟我们走!”
指的是赫子维,她道:“你们要带我去哪?”
妖兵道:“蚁后要见你,别废话了,快走!”
赫子维也只好被他们带走。
不过很奇怪的是,蚁后不是只喜欢貌美的男子吗?为何要见她?
那是一座更为精美辉煌的宫殿,一个身着金色繁美衣裙的女子倚靠在大殿上的纯金贵妃塌上,身下是柔软的云丝褥,纤白的手中提着玉质烟杆,红唇艳丽,一头金发上簪着鲜艳花朵,人比花儿更丽妍。
不消说,她便是蚁后宙宜了。
而在她的座下,柳如云已经换了一身月白锦袍,气色也好了不少,想来是蚁后为他治好了伤,他正在为蚁后弹奏曲乐。
以及这金色大殿中的妖兵,虽然不如柳如云容貌绝色,但也全部都是身高体壮容貌端正的男妖。
宙宜见到赫子维,先是打量了一番,然后嗤笑道:“我还当能让柳郎求情的是什么绝色美人,也不过如此。”
赫子维心中明白,她落到这种大妖的手里,大概率只有死路一条,与其茍且求饶,不如直接发癫。
她也学着蚁后的语气,道:“我还当是什么丑陋的妖怪呢,原来是个大美人啊。”
没错,她是要发癫,但癫也癫到正地方,她想活,而不是作死。
宙宜看着下面那女子,果然大笑,觉得十分有趣。
“你还蛮识相的嘛。”
“只是实话实说罢了”,赫子维继续道:“不知妖王召我来是所谓何事?”
宙宜换了个姿势坐起身来,道:“我呀,一是想看看能叫我柳郎求情的女子是何模样?再是那晋王说他宫中有两位仙人要降我,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厉害的仙人?不过——怎么只有你一个?另一个人呢?”
赫子维看向柳如云,道:“另外一位不是已经在这了吗?”
柳如云手中音稳然弦落下,精致的美眼轻轻眨着,她虽不知赫子维为何这样说,但仍然没露出任何端倪。
“哦?”宙宜撇了一眼座下的俊美男子,那眼神中有轻蔑,有不甘,倒是叫人看不出她对柳如云到底是什么感情。
她道:“果然,肉眼凡胎,仙妖不分,这不明明是个妖吗?”
柳如云手中一紧,谈错了个音,但是没有宙宜的命令,他只好一直弹奏。
“罢了,别弹了,逃了这么久才回来,想来你也累了,下去吧。”宙宜翻了个白眼,但又夹杂了一丝暗暗的心疼。
她表现的十分隐晦,但赫子维从小便深谙察言观色之道,这一点隐藏在宙宜眼中的“东西”,被她捕捉到了——宙宜是喜欢柳如云的。
只是,似乎与旁人不同,旁人对待喜欢的人都是想各种对祂好,但宙宜明明喜欢柳如云,却又总是语言侮辱,不知道她在想什么?
宙宜看着赫子维道:“我瞧着你顺眼,你也别修什么仙了,就留在我身边伺候,我也照样能够让你长生不老,而且做妖多好,没那么多规矩束缚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你觉得呢?”
这话听似很令人心动,但妖就是妖,总会有被神仙除掉的一天,她说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这只不过是一时的。
赫子维还没傻到会因为这样的话便相信。
但也不能直接说她不愿,谁知道宙宜会不会直接杀了她?
赫子维想了想,恭敬道:“您说的没错,做无拘无束的妖确实是好,只是仙界和天界存在一天,做妖总是提心吊胆啊。”
宙宜捧腹笑了一阵,道:“原来你是担心写个啊,你难道就从没有想过吗?妖界明明有这么多厉害的大妖,怎么偏偏只有我在短短三年就坐上了妖王之位?”
她这话另有深意,但赫子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?
宙宜又道:“哎呀,简单点说,你看我抓了这么多人,有哪位仙君神君来抓我吗?没有,我生活的好好的。”
“至于你说的仙界天界,哼”,她不屑的哼了一声,“且看看吧,再过不久说不定我也能弄个神女做一做,你不就也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?”
赫子维明白了,她的意思是,她和天界有关,只怕是还与天界的手握重权的神女神君有关系,这有恃无恐的语气像极了知道些什么一样。
她要留在这里查清楚。
一个妖兵进了殿中,恭敬道:“禀妖王,魔尊请见。”
宙宜一听这话当即站起身来,“呦,魔尊,听说那可是六界第一绝色呢,我可要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模样,走,一起去看看。”
她走过赫子维身边,瞟了她一眼,意思是叫她跟着。
赫子维立刻跟了上去。
可是她该怎么暗示玉琮英恬宙宜有问题呢?
一走到外殿,一股浓郁媚人的香气扑面而来,赫子维抬头看去,玉琮英恬一身尊贵的黑袍,以睥睨之态坐在大殿之中,那般危险的气势不像是一个客人,倒像是一个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