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看实验数据呢?”游望又问。
他说:“睡觉、吃饭。”
“这就是老年人的规律生活吗?”
游望伸手去捋他的发梢,“我之前就想问,你的头发烫过吗?很难想象你这种科学狂人,还会去找托尼老师烫头……”
舒从月皱着眉,抗拒的往旁边一躲。
他们之间瞬间拉开了一段距离。
游望愣了,“不会是自然卷吧?”
舒从月没吭声,皱着眉去看那一堆游望看都看不懂的数据,额发随着他控制仪器的动作,微微颤抖,像小羊毛一样,有点可爱。
游望想试试手感,一伸手被舒从月一把抓住了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我怎么怎么了?”
游望任由他抓,手指像是修长剪刀,就要去夹他的发梢。
以至于舒从月不得不把作乱的手摁在桌上。
“你之前不是这样。”
“因为你之前是医生,现在你是舒从月,是我的同学,是我的朋友,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游望分得特别清楚。
“难道要我感恩戴德的跪在你旁边,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吗?”
他的乐观和诡辩,直叫舒从月屈服。
舒从月松开手,“我以为你会很难过。”
“难过。”游望肯定了他的想法,“如果是我妈刚死,我爸刚失踪,我肯定难过得要查明真凶,让对方付出代价。但是,现在已经十九年过去了……杀了我和我妈的凶手,估计早就抓住了吧?”
“他死了。”
舒从月声音沉重的说道,“他杀了你之后,自己就去警察局自首了,最后因为行为恶劣,判了死刑。”
“他为什么对我们下手?”游望问的时候,仍是止不住愤怒。
这件事的真相似乎令舒从月感到痛苦。
他摘下眼镜,捏了捏酸胀的鼻梁,压抑着颤抖的声线道:
“入室抢劫。他说他杀了你爸,拿走了你爸的手机,找到了你家的地址,所以是有计划的入室抢劫杀人。但是没找到你爸的尸体没法定性,我才说你爸是失踪的。”
“但是你爸,应该……”
应该早就死了。
死在他妈妈和他之前,在凶手拿起刀的时候,就死了。
此刻,游望清晰的意识到——
这个人,即使过了十九年也会为他伤心难过。
游望扯出一丝笑意。
“既然该查的查完了,该杀的也杀尽了。我妈没法再活过来,我爸应该也还是失踪,说不定已经变成了荒野的骨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