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我是你的医生。”
医生说得认真,“我向你保证,你很快就能好起来,很快就能走出病房。但现在,你得吃饭。”
游望根本一点也不饿,可他除了顺从,根本没有别的选择。
只有医生能进入他的病房。病房之外、监控之后、双面镜的背面,还有多少科学怪人,他一无所知。
他唯一能做的,是妥协、是示弱、是做出更为完善的逃脱计划,找准合适的机会,一鼓作气的离开这里。
游望冷静了下来。
眼睛干涸的泪痕,令他难受。
他晃了晃手,哐哐哐的金属撞击在床栏,“先打开手铐,放开我。”
医生看了看手铐迫近游望手腕的状态,显然很犹豫。
“我饿了,要吃饭。”
游望看向铝制餐盘,上面又是黑糊糊烧成黑暗料理似的餐食,“难道你想喂我?”
终于,医生替他解开了手铐。
游望捏了捏手腕,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,哪怕被这么一套东西牢牢锁死了手腕脚踝,一旦解开了,竟然没觉得特别难受。
他没好气的说:“你准备还挺齐全的,什么情趣手铐。”
医生闻言黑了一张脸,恼羞成怒的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话似的,皱着眉看他,最终还是闭嘴,任劳任怨的为他端上午餐。
午餐一如既往的难吃。
游望情绪低落,吃得满嘴的苦,心里更苦。
“这里是不是什么变态研究所,把我养好了拿来做器官移植或者人体实验?”
医生没有回答。
游望有了判断,他盯着眼前难吃如沙石,苦得分不清食材的餐食,以及医生次次那句“饿了喊我”。
他敲了敲勺子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“是不是已经在做人体实验了?”
医生只会沉默的收拾餐盘,推走餐车,冷漠的反锁房门,说:“有事喊我。”
游望有了计划,变得极为冷静。
只可惜,医生给他吃的东西有问题,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就像囚犯没有跟囚禁者讨价还价的权利。
游望依然在病房走动,每一次都会在窗边观察窗外的景色。
事实上除了这个,他也无事可做。
外面的白天,善乏可陈。无趣刻板的建筑,没有人影的窗户,以及万里无云的蓝天。
医生来给他送饭,甚至带来了一束花。
支棱的绿叶中,点缀着小簇小簇的金黄小花,它们仍长在细长树枝上,于尾部毫无美感的用医用胶带缠了缠,凑成了一束,插在了透明水培瓶里,散发着甜香气息。
“这是什么?”游望看着那束非常符合医生个人风格的花。
“桂花。”医生将花束摆放在床头柜,与电子时钟营造出病房少有的温馨,“我看到外面的桂花树开了花,给你摘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