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那一句“那些东西不重要”,刺激得辗转反侧,思绪萌动。
他的门缝透出浅淡的暖光。
游望很难忘记那些油画上的自己,以及眼神里抹消不掉的悲伤。
属于舒从月的悲伤。
还要再等吗?
等到他再次一命呼呜,停止生命迹象,临死了才来后悔:
当时为什么没有推开这扇门?
游望顺从本心,打开房门时,舒从月还在看实验的数据。
“睡不着?”舒从月有些惊讶,游望睡眠一向很好。
游望走到他的床边。
“舒医生,我不舒服,能给我做一下检查吗?”
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舒从月立刻放下数据,准备下床,要去拿检测仪。
却见游望掀开床被,鸠占鹊巢,抓住了舒从月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胸前。
“这里不舒服。”
“是心脏不舒服吗?”舒从月认真的询问,甚至打算拿起床头眼镜看看。
游望不肯放开他的手。
十八岁少年仍是没有脸皮厚到让一个系统来提示舒从月“尽情享受“。
他亲吻舒从月的指尖,笑着问:“非要我明说哪里不舒服吗?舒医生,你是不是真的没谈过恋爱?”
舒从月的脸霎时红透,连手指都颤抖起来。
游望的脸,游望的身体近在咫尺。
这家伙钻进来没干什么好事,直奔主题。
“喂!”
舒从月阻止他。
“舒从月,你复活我,就是为了冷脸对我,让我觉得活着无聊?”
游望抓过他阻止的手,贴在自己脸上。
“你摸摸看。”
“无论我明天会死、后天会死,还是满月会死,现在的我,都真实的活在你面前。”
游望的眼睛漆黑,倒映着舒从月羞怯的脸。
“想要你。”
他亲吻舒从月的掌心。
亲吻舒从月的伤疤。
仔细见到了舒从月身上每一处疤痕。
即使是重伤复活的游望,身体也比他来得光洁。
游望摸到那道可怖的伤痕,“谁伤了你?”
“没有谁。”
舒从月的声音强忍着泣音,“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。”
游望立刻懂了,那就是曾经无数个自己造成的了。
他霎时明白了舒从月妥善的准备。
手铐、监控、反锁的病房,仿佛都代表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过舒从月。
而舒从月从未放弃,仍是执着。
没有那一段记忆的游望,陷入了痛苦漩涡。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舒从月揽住他的脖颈,靠得更近。
“是我的错。”
“是我不肯放你走的……是我要你活过来的……有的时候我都在想,其实我应该和你一起——”
自责与苦痛淹没在深吻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