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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(第1页)

一床两人之间泾渭分明,倒显得自己过于锱铢必较了,程克青叹然,好比两人一争高下,自己输了一大截,很是不爽。她暗下决心,接下来哪怕天崩地裂也要不形于色。

“你见过很多么?”

谢耘的声音好似冰棱,带着均匀的呼吸声,催人入眠。

“什么?”程克青闭着眼回道。

“方才,你说见多识广。”

程克青闻声睁眼,尴尬道:“啊这个见多识广,不是说见过很多实物,也有可能是一些”

她绞尽脑汁,斟酌措辞,实在是编不下去了。

忽而听得谢耘轻笑了声,程克青恼羞成怒,“你笑什么?”

“无事,睡吧。”

横梁上挂着的干玉米已经被收下了,换上了一串新的辣椒,在程克青的眼前荡荡悠悠,晃得她心烦意乱,实在难以入睡。她忍了一会,直起胳膊戳了戳身旁的人。

“把辣椒取下来,晃得我睡不着。”

谢耘未多问,站起身将两串辣椒一一取下放在斗柜上,刚躺下,程可青又戳了戳他的胳膊,“窗子是不是没关上,冷风吹得我头痛。”

谢耘看了眼紧闭的窗户,依言下床抚过窗棱,再次躺下。程克青又戳了戳他,谢耘语气森森,“你是不是想死?”

程克青:“不想。”

谢耘:“不想就赶紧睡。”

程克青:“我睡不着。”

谢耘:“闭眼、闭嘴,很快就睡了。”

程克青:“你能睡着嘛?”

谢耘:“我能。”

程克青想了想,问道:“咱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

谢耘言简意赅,“明日。”

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程克青小声道:“睡了么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骗人,睡着了不会说话。”程克青将胳膊伸出被子,缓声道:“谢谢你。”

谢耘声色淡然,“什么?”

“谢谢你在梁州的指点我才悟到剑法的精髓夺得魁首,谢谢你在鱼渊谷照顾我提点我,谢谢你不因我是叛国贼子便另眼相待。”

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”

程克青坐起身子,靠在墙上认真道:“不,不是举手之劳,你明明可以视而不见,明明可以袖手旁观,明明可以落井下石。”

“你也曾这样助与他人,只是你从来不放在心上。”黑暗中看不清谢耘的表情,只听得他一字一句道:“以真心,换真心。”

“我么?”程克青哑然,“我没有你这么大义,我”她的声音逐渐低落,少年侠气意气风发的程克青,已经死在了兹州的暗牢里,剩下的不过是强弩之末的茍且偷生。

她忽而很庆幸夜色给了自己保护,无人看到此刻的自己是多么挫败。

“程克青。”谢耘的声音忽而变得很温和,他柔声道:“咱们回鱼渊谷,一辈子再也不出来了,好么?”

“咱们回鱼渊谷,一辈子再也不出来了,好么?”

话毕,半晌不见人应声。谢耘耐着性子等了许久,久到他以为身旁的人已经要睡了。他忍不住转头一看,程克青确实靠在床角睡得正酣畅。

谢耘将程克青身子摆正,安放在枕头上。随即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推门离去。不知为何,他心中竟升起了一份庆幸,庆幸她没有听到自己的话。

有些事情若说得过于透彻,只怕他们连朋友都没得作。倒不如这般含糊不清罢了,谢耘心里明白,她有自己的一片天地,离别是迟早的,既然总有一天要走,又何必种下这些羁绊。

黑暗中,程克青缓缓睁开眼睛,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渐远,才声若蚊蚋道:“不能。”

她也分不清,这一句究竟是回答方才谢耘的话,还是说给自己动摇的心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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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,近日来程克青越发的嗜睡,彷佛只有昏昏沉沉地睡下才能恢复精气神。她一醒便习惯性去摸剑,不料却发现今日的簪云剑有些许不同。

她这把剑以前在山庄里根本排不上名次,本一直等着师父赐名之后再好生装扮一番,素来是光秃秃一把走天下。今日捏起剑却听得环佩叮当之声音,她坐起身子一瞅,簪云剑柄顶端系了一青花琉璃剑坠子,尾端挂着两串云白色剑穗,剑身一晃伶仃作响。

清新古雅的坠子与簪云剑可谓是相得益彰。多一分便累赘,少一分便麻烦。

程克青心中清明这坠子是出自谁。她爱不释手地将坠子翻来覆去的把玩,忽而发觉床栏上一枚金针钉了张纸条,她放下剑展开纸条,上写着:我送昌儿去临阳观。

前两日程克青曾有意无意问过昌儿,是否愿意同她一并回鱼渊谷,昌儿兴致不高,并不愿离开双亲。他们一走,剩下昌儿一人孤苦伶仃,看样子应该是昌儿执意要回临阳观,谢耘陪着一同去。

程克青下床搜罗了点瓜果垫垫肚子,拖了长椅躺在屋檐下晒太阳。等得实在无聊,她索性从怀里掏出了云娘之前赠予的心法。

随意翻了两下,程克青忽而发现心法的口诀招式和师父传授的很是相近,大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只是师父授予的更似是粗略的框架,涉及各种奥义时便不如云娘的心法深邃,一点即通。或许天下功法本就相通,自己的境界毕竟只能望其项背。

她越看越奇,不禁心痒痒提剑比划起来,一来二去颇有渐入佳境的意味。

这一练便入了迷,直至太阳西沉,孤月挂枝也未曾察觉。习武出了满身汗,夜风一吹凉飕飕的很是惬意。虽眼下她尚无内力,但仅是练习招式便已察觉通体畅快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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