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信给点点,我又慢悠悠的往回走。
黑暗中,高挑的身影很是显眼,他红色的头发,在月光下像镀了一层金光。
乔治没有向我走过来,他站在原地,等我一步一步的走近他,一如往日,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我,只是,我们都不知道,这一次,会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就是今天吧!
我没有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,活点地图他给了哈利,也可以随时借用。
我向他道歉,表示会教训德拉科。“不过亲口让他道歉不太可能,我会教训他的,我保证。”
“海耶,——”“我上课的时候,说的是真的,”我打断他的话,“我爸爸不是食死徒,他毕业就被爷爷送出国了,那个人消失了才回来。”
“我要——”“听我说,我之所以这么晚寄信,是——”算了,不需要解释这么清楚。
“不管卢修斯叔叔是不是食死徒,德拉科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无关立场,我也不会成为什么黑巫师,食死徒。”即使现在,我也不希望他误会我。
“是我自己的原因,乔治,我们的交易,结束吧!”我不敢看他,低下头,故作镇定语气轻松的说,“你也该谈正常的恋爱。”
不能留下,不然我会忍不住哭出来,我错身要走,胳膊却被他拽住。
“海耶,我没有怀疑过你的立场,什么食死徒,什么黑巫师,和我们没有关系,”
“我只是喜欢你,只是你,”
“学校有很多漂亮姑娘,你——”“她们都不是你,海耶,不管是——”
他每说一句,我的心便跳跃一分,然后,被告白点燃的火星,还没能如愿蔓延,便像被泼了一盆冰水,只留下令人窒息的苦涩余味,盘旋在我们之间,也凝固了我突如其来的悸动。
“我,我需要时间,乔治,交易先终止吧!”我落荒而逃。
“我等你——”
他说等我,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,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在一起
我只要一个答案。
第二天早餐时,爸爸就给我回了信,爷爷还没回来,项链只有一条,具体还有没有,需要爷爷去问。
唉!
午餐结束,我示意德拉科和我走,我把他带到黑湖边。
“德拉科,不要辱骂别人的妈妈,”他肯定没想到我会说这个,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,“纳西莎阿姨不会希望你成为这种人。”
“又是韦斯莱!”他完全没听进去我说的话,“怎么,你也想——”
“我没有妈妈,德拉科,”我定定的看着他,“不管是纳西莎阿姨,还是韦斯莱夫人,在我眼里,都是鼎鼎好的母亲,”我有些难过,“你明白吗?”
他撇了撇嘴,朝我走近了几步问道:“你的头发怎么回事”“项链裂了。”
好家伙,这小子瞬间就要把手伸进我的衣领里掏项链,被我及时打开手。
“抱歉。”他有些尴尬的放下手。
“你确实应该为你的出言不逊道歉!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他叫道,眼里涌出怒气,“我是说你的项链。”
“哦!”我摸了摸项链,“我是很生气,德拉科,这个项链甚至可能只有一条,都怪你,所以,”我拿出魔杖,“接受我的制裁吧!”
一道昏睡咒朝他射过去。
当然,善良如我也不会真的打中他,人体描边有人体描边的乐趣,他跳脚的样子像只炸毛的猫,吱哇乱叫,想反击却发现打不过我,只能无能狂怒,一边跑一边让我等着。
外袍被我打的破破烂烂,气得他把衣服摔在地上,“赔,我要脱凡成衣店最贵的袍子。”“没问题,等着吧!”
小少爷的身形日渐高挑,墨绿色的针织衫衬得他脸色更显苍白,脊背瘦削挺直,刘海凌乱,鬓角的碎发翘起,下颚线在圆润和棱角之间过渡,勾勒的线条不再稚嫩,我知道,这是少年期的特征。
我们都长大了,不论是生理上,还是心理上,哪怕他依然如此热衷找波特的麻烦,可是他灰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沉静,如二月黑湖上弥漫的雾气,难以捉摸。
好比现在,他气呼呼的快走几步,又不耐烦的停下回头等我,明明是浅色的瞳孔,然而浮光跃金,眨眼之间,却又恢复了那副欠欠的样子。
细想之下,他并非不明白我有借题发挥的成分,他的妥协,是因为我提到了妈妈,是我的项链真的为了他出了问题,当然,这是也只能是唯一的最后的一次。马尔福的骄傲,他的底线,用我们近十年的友谊换来的“出气”姑且算是吧!
斯莱特林无需言明的默契和交易我笑了笑,追到他身边,朝城堡走。
任何时候,德拉科都是一个很好的朋友。我第一次见到他,就觉得他像奶香十足的花生牛轧糖,自以为坚硬,其实用手心捂一捂就化了,而现在,他却成了扎手的毛栗子,把自己绵密柔软的内里遮个严严实实。
其实,我的心或许偏了吧!未来,是殊途同归,还是分道扬镳,我不知道——
反正都是伏地魔的错!
…
等待火焰杯期间,我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提升实力和养生上,为此,还特地去了一趟厨房。
翘翘在我面前痛哭流涕,硬是让我把道歉的话憋了回去。
在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去时,突然又冒出几只小精灵,表示他们也想回到德里克庄园。啊这,我只好告诉他们,等我毕业在说。
翘翘小心询问我能不能每餐都吃她准备的食物,我觉得有点困难,她毕竟是霍格沃兹的小精灵,于是我答应她会经常来厨房,翘翘开心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