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煎熬了许久,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。
“快毕业了吧!”
“嗯,还有一个多月”
“是打算回总部,还是单干”
“单干”
父亲沉默了许久,才开口。
“你愿意接手知行吗?”
许瑾知一愣,知行他知道,父亲的良苦用心他也知道,只是没想到曾经那么反对自己学音乐的父亲,会这样引导自己再次走入那个圈子,他知道这么多年父母对自己的担忧,瞬间有些愧疚。
他逃避这么多年仿佛就是一个笑话,一首歌便轻易的瓦解了他五年的伪装,仿佛小孩子似的每晚激动的睡不着。
当他决定同意的那一刻,他能感觉得瞬间心里一轻,压了多年的重石终于落下。
少年跟在巴黎遇到时还要憔悴些,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,这才反应过来,这是病了。
有些庆幸少年的无礼,要不然他就要错过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嗓音了。
他站起身阻止想要训斥少年的助理。
随后转过身看向乐珩。
“生病了吗?”
他的温柔跟曾经一摸一样,轻易就能让人沉沦。
但他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,只能低下头,小声的“嗯”了声。
“以后别这么傻,嗓子是歌手最重要的武器”
乐珩心情很复杂,一方面为许瑾知对他的关心而兴奋,一方面又为许瑾知早已忘记自己而失落。他强迫自己不想这些事情,乖巧的又“嗯”了声。
可能刚才的戾气与现在的乖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许瑾知轻笑了一声。
“回去等通知吧!”
乐珩瞬间抬起头。
“可是…”
许瑾知打断乐珩要说的话。
“乖,回去等通知!”
一个字瞬间让他梦回九年前。
那年他13岁,他被乐青当做筹码似的带回了沈家。
他们有钱人很在乎名声,在外面乱搞绝对不会留下野种,乐青是偷着生下他的,为的就是今天能够谈个好价钱。
现场有狰狞,贪婪,愤怒,平静各种嘴脸应有尽有,乐珩看的无趣,便独自走离开了,或许是谁都不在呼他这是引发争吵的主角,并没有人发现他的消失。
他看着别墅外整洁的绿化,宽敞的的道路,干净的水流,面色毫无波澜。
此时一个不明物体从树上落下,乐珩走上前,发现是一只幼鸟。
他轻笑一声。
原来有钱人家附近的鸟都比外面的鸟娇气。
他蹲下,欣赏起它挣扎的模样,看着它拼命想飞起却怎么也飞不起来的样子,觉得非常有趣。
但经过它不断的尝试和努力,它仿佛找到了起飞的技巧,还真有种要飞起来的架势。
此时,乐珩伸出一根手指,轻易的将它压回地面,感受指尖下传来的颤抖,恐惧,让他一天的坏心情都变好了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听到声音乐珩原本上扬的嘴角落下,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向打扰自己的不速之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