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至半道。
马车被一位宫女倏地拦下。
“九千岁,贵妃娘娘有请。”
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,露出晏瑾然眉眼一角。
“何事?”
“贵妃娘娘近日淘了佳酿,邀九千岁共饮。”
楚辞龄沉眸看去。
传闻,晏瑾然能从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,全靠张贵妃提携。
更有小道传闻说,张贵妃未入宫前,曾与晏瑾然定过亲。
楚辞龄以为晏瑾然该应邀进宫才是。
谁知身旁的人却淡淡瞟了她一眼,语气平和:“烦请回禀贵妃娘娘,臣新婚不久,要陪新妇,请恕臣不能过去了。”
闻言,楚辞龄心底直翻白眼。
他不愿应邀就罢了,居然拿自己做幌子!
若张贵妃怪罪下来,她岂不是变成活靶子了?
眼见晏瑾然打发走了那宫女。
楚辞龄皮笑肉不笑道:“妾身实在好福气,竟能得千岁如此厚爱。”
她语气平静,话却刺耳。
晏瑾然眉心一跳,狭眸微凛:“你倒是有条好舌头,不如拔了让我瞧瞧如何长得?”
楚辞龄话被堵住。
心里憋屈不已。
晏瑾然打量了她几眼,心道这女子这般会见风使舵,果真是小人作风。
这天晚上。
晏瑾然又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,他与楚辞龄同骑一马被追杀。
后方利箭陡然穿风飞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,自己竟毫不犹豫将人护在怀里。
箭头刺入肩,痛感深刻如同真切发生过一般。
晏瑾然冷汗涔涔惊醒,震撼难消。
自己怎会以命护她?
做一次梦是偶然,这第二次便不得不让他多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