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了一旁的动静,徐墨白平静抬眸,向一侧看了一眼。
她狼狈的样子,毫无防备地落入他的眼中。
他神色清冷,处之泰然的别过了头,垂眸继续写着手中的笔记。
何苗突然意识到自己窘态。
压低了脑袋想把自己藏起来。
“人去哪了?又没来上课?”
物理老师老脸沉下来,语气里都是鄙夷。
“在在这呢。”
何苗慢慢悠悠地从徐墨白椅子后面站起身来,眼神迷茫又呆滞地看向讲台。
不起哄,无高中。
上高中的快乐全都是来自于起哄,不管说啥,反正一起哄班里就乱七八糟的,快乐感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了。
而何苗,也是班里的重点关注对象,几乎所有的冲突、矛盾、笑点都出自她身上。
“你不在自己座位上好好坐着,跑人桌子底下做什么?”
“我我我找东西呢。”
无意间瞥见桌子底下的黑色钢笔,何苗将其捡起。
像是突然想到借口般,她急忙回应,“对,我的笔掉地上了。”
何苗拿着笔急匆匆地回到自己座位,仿佛一直待在教室没出去过。
活久见!他居然给她打掩护?
下午,何苗来教室比较早。
她看到他的笔记,一时间又起了念头。
他不在时她去看过他的座位,干干净净整整齐齐,没看到有什么笔记,兴许上次之后他就收起来了。
她只瞄了几眼,没敢动手翻。
太整齐了,她要是动过手脚一定看得出来。
徐墨白来很早她也来很早,为的就是他的笔记。
何苗来学校时,班里似乎还没有人。
求知楼八层清晨的窗外,推窗风来,冬日有暖阳白雪,夏日有绿树繁花,一年四季总有浓浓的生命力在窗外绽放蜿蜒。
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被云层遮住了,阳光被困在浑厚的云里,挣扎着透出几丝残光。
暖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的花香,清晨温暖的阳光自窗棂洒落进来,令人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下来。
泛着橘光的云彩在天边翻涌,时间的流逝变得肉眼可见。
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落起了雨,淅淅沥沥地打着树叶,出凄冷的"沙沙"声。
何苗这几天悬着的心终于死了,徐墨白的笔记没指望,那就换个方法吧。
她要自己好好学习。
何苗拿出英语课本记单词。
她得了一种一看书就困的病,必须要睡他个个把小时才能缓过来。
不行,她不能睡!
一看到课本就觉得头好痛啊,这都是什么啊,别说现在,就是以前都不会。
怎么可能会啊,她都进厂那么多年
单词太难记还是看看物理吧,能理解一点是一点。
她只是看了个概念突然就像进入什么奇幻空间,不是她的脑子可以理解的东西。
看着看着何苗忽然仰天长叹:“能不能别让傻逼重生?重生了个寂寞,没能给她换个好脑子。”
这时,天空突然响起惊雷,明明是朗朗晴空,很快便有乌云飘来。
“我我撤回刚刚的话。”
何苗小心翼翼,该怂就怂。
只是刚说完,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见徐墨白。
她缩了缩脖子,假装无事生。
“不好意思我在疯。”
徐墨白没有理会她,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夏天有无法躲藏的炽热,绿荫盖不住热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