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么是气质不符合的丫头教成员,这些演员演技没问题,但气质更适合去演“大男大女”的戏,接个大女主绝对能撑住。
要么年纪合适,结果演技尴尬,少女感那是一点没有,反倒是偷感十足。
噘嘴鼓腮眨巴眼全都安排上,再晃着脑袋和身体,活像一个多动症的熊孩子。
这时候大家就开始怀念上世纪那些灵动的女演员了,多一分做作降智,少一分呆滞木讷,狡黠和英气并存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这画册抢过来一看,刚刚的尴尬就翻了篇,露丝开始对杰克刮目相看。
她是懂画的人,从第一页母亲保护孩子的手开始,她能看出杰克在每张画里都倾注了自己的感情。
手的特写画有时比画脸或者画全身更有力量,她开始往后翻着,每张画似乎都表现出了女性力量的一部分。
这里和露丝自己喜欢的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比如那幅一上船,她就强烈要求放在房间的画——是毕加索《亚威农的少女》。
和杰克后面的画是同一类主人公,都是那些身不由己的红灯区女性,当时的露丝从画里看到的是自己,她觉得自己和这些苦命女孩没有什么本质区别,整幅画悲观绝望,扑面而来的都是扭曲和压抑。
但杰克的画不一样,他笔下的独脚妓女,虽然有着残缺的身体,却带着一种温暖的美,他画出了被轻贱的女孩身上闪光的一面。
以一种平等而非恶意凝视的视角。
露丝看出了杰克很擅长现人的性格,于是和他开玩笑地问:“那么我呢?你怎么看我呢?”
杰克很认真地回答:“从看见你的那一眼开始,我就知道,你不会跳的。”
被看透了内心的想法,露丝开玩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。
难得有人在倾听,露丝也从一开始的拘谨,到现在放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,声音变得更大,笑声也更自然。
她谈起也想过和杰克一样,到各个地方旅行,结果受到了打趣。
“这种生活你肯定两天都受不了,没有热水和鱼子酱。”
“我讨厌鱼子酱,讨厌那些属于贵族的东西。”
露丝笑着接过了调侃,在华夏人把价格打下来之前,鱼子酱确实是独属于贵族的奢侈品。
虽然露丝没有在意,但杰克还是认真地道歉,说自己不是在挖苦她。
结果他们说得正高兴,一个服务生看到露丝,很尊敬地行了个礼,礼貌地问:“小姐,要喝点什么吗?”
这完全是一个绝妙的幽默,露丝刚说自己不是那种贵族女孩,转眼就现,在其他人眼里,她已经贵族得不能再贵族了。
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,彻底放松下来。
“少女”或许是各种文艺作品里最常见的类型,但那依然只是人格丰富一点的花瓶罢了。
人们总是会对少女抱有最美好的幻想,把一切美丽的词加在她们身上。
但这只是一种充满自大臆想的凝视,没有把她们当成平等的人,而是一朵娇嫩的花,让观众们欣赏、呵护或者采摘。
在文艺作品里,真实的少女反而是缺位最严重的。
她们处在熊孩子和成年女性的交界,既保持了童年的天真纯粹和天不怕地不怕的,又在慌乱的初潮和其他人的品头论足中突兀地觉醒,窥见了往后世界的一丝真相和随之而来的枷锁。
青春期的少女是愤怒的一团火,就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在愤怒什么。
看不起所有人和这个狗屎的世界,在外表上慌乱恐惧,在心里阴暗地愤世嫉俗,与其说是美好的花,更像是被拔掉牙齿的蛇。
和同龄的男孩子相比,她们过早地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,每一种选择都看上去很美好轻松,也让她们更加不知所措。
看似有选择,都是其他人为她做出的选择,让这些野生的蛇拔掉牙齿、刮掉鳞片、放弃捕猎,彻彻底底地变成一朵温室的花。
如果按这个方向走下去,她要么滑向极乐的海市蜃楼,要么在熄灭心里的火之后变成行尸走肉。
她在精神上睥睨天下,却在现实被人指指点点,这种矛盾转化为心里的暴怒,最终无处泄就变成了刀刺向自己。
这其实才是真实的露丝,看上去还完整无缺,却早已被自己心里愤怒的火烧得遍体鳞伤,而身边的人并不理解她为什么愤怒。
唯一庆幸的是,她仍然有勇气、有激情,去保护自己心里的那团火。
杰克也加入了她的幻想,畅想着以后,他们可以去喝啤酒、云霄飞车,去真正自由的骑马,像那些牛仔一样,而不是贵妇人那样侧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