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身,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里。
“干吗去?”任游拉住他,“对峙啊?”
“不是,”饶时说,“我去确认一下,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于桑洲。”
“我不瞎你不瞎,”任游说,“绝对是,但你还是别去了,你看看你这拳头紧的,一拳能干翻三个于桑洲。”
“我就去看看,什么都不干,”饶时甩开任游的手,“你不放心就跟着,反正我看完就走了。”
任游点头,深吸口气:“行,一定得克制啊。”
饶时“嗯”了声,朝于桑洲那边走。
于桑洲今天穿得挺花,不是颜色方面的花,而是身上那件被他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。
饶时快走到他面前了。
于桑洲正端起酒杯和边上的女性碰杯,杯口正要靠近嘴边,于桑洲停下动作。
他看见了饶时。
他愣了愣,喝上一口后低下头。
饶时走到桌前叫了他一声:“于桑洲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于桑洲站起来,将扣子一颗颗扣上,他走到饶时边上说,“有点热……”
“没有别的了?”饶时问。
任游扯了扯饶时袖口,意思是让他别冲动。
饶时朝那些酒瓶和还未熄灭的烟蒂看了眼,他说:“这就是你不回家的原因?”
“饶时。”于桑洲伸手想碰他。
可饶时将他的手甩开。
饶时皱了皱眉:“你身上香水味太冲了,闻不到吗?”
“没有……”于桑洲说,“你先回去,不早了。”
“原来你也知道不早了,你也知道‘回去’?”饶时朝后退了一步,“今天我忍住了,我真的没有打你,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你的。于桑洲,忙去吧,加班去。”
于桑洲没有追出来。
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。
任游骂了于桑洲一路,饶时一声都没吭。
到出租屋楼下时,饶时才说了这一路来的第一句话:“我竟然真的没有打他。”
“太能忍了,”任游顿了顿,抬手拍了拍饶时后背,“声音怎么劈叉了呢,我都没见过你这副样子……”
饶时从那天之后没再给于桑洲主动发过消息,于桑洲倒是没变,依旧是早中晚的问候。
可他也不给饶时一个解释。
那次之后,饶时也多了个地方闲逛。
他不定时就会去酒吧附近蹲着。
他发现,于桑洲有好几次都和那个学姐在一起。
有时候是在酒吧附近的小路上,有时候是在一栋居民楼的楼下。
就比如现在。
饶时觉得自己就像个监控。
这种感觉令他恶心。
饶时就在他们对面,马路很宽,他站在巷子的昏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