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时问了多少次的“回家吗”,最后换来的都是不确定和失望。
不知道于桑洲是抱着什么心态朝着监控问他“你什么时候回家”的。
他怎么好意思问出口?
饶时忘不了无数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出租屋,和那个永远都在问于桑洲什么时候回家的自己。
简直可笑至极。
敲门声响起,饶时朝门口望去:“干吗啊,我没事,没必要过来陪着我睡吧?”
任游打开门,却没有开灯。
他站在门口说:“饶啊,我才反应过来,你刚刚骂于桑洲的时候,说你们住的房子只要三百一个月?”
“怎么了,”饶时坐起来将灯打开,“突然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“我当初就怕你住得不好,再说了,那片哪有那么便宜的房子啊,”任游说,“我找的全是五百朝上走的,最便宜也就五百,不可能有三百的房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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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了鬼了。
饶时交了那么多次房租,肯定不会记错自己到底交了多少钱。
“我不会记错,”饶时心里发堵,他看着任游,“是不是你记混了?”
“不可能,”任游说,“绝对没有记错,你还不相信我的记性了?”
“那是怎么,”饶时说,“是房东发善心给我便宜了?还是于桑洲发疯帮我出了好几年房租?”
任游不吭声了。
“你睡去吧,”饶时摆摆手关掉灯,“有什么事改天再说,睡,什么都别再说了。”
这一觉睡得不好,饶时睁眼那一瞬都带着不真实感,和于桑洲在一起的那几年在他梦里和电影一样循环播放。
结尾永远都是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问:“你今天回家吗?”
饶时比任游醒得还早,他点了外卖就把任游叫了起来,吃完饭后,任游把他送回了家。
“真不用我陪你上去?”任游站在车门旁边,朝电梯口看了眼。
“走你的吧,我可没买车位,你再停在这里,等会儿别人给你挂物业群了,”饶时按下电梯按钮,“没事,我和他打了那么多年,差不了这一次两次。”
任游叹口气,饶时走进电梯摆摆手:“走吧,真没事。”
电梯上行到十楼,走过拐角,饶时抬头看向那个监控,没多停留,他开门走了进去。
换上干净的工作服,他将工牌拿在手上,站在冰箱前喝了大半瓶冰水。
饶时在窗前看了许久,掐着平时出门的时间准备出发。
他刚打开门,就看见于桑洲正提着一袋垃圾站在那儿。
于桑洲看着他,将手里的垃圾朝背后放,他说:“上班去吗?”
“我这身衣服看着不像是去上班的吗?”饶时将手上的工牌挂到脖子上,“现在呢,你不瞎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