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瑶:“谁让你”
楚瑶瞪他一眼,有些难以启齿。
顾尘渊把拆好的蟹肉淋上蟹醋,端到她跟前,“你当大小姐的时候,是我伺候你,你当我女朋友的时候,也是我伺候你,你成了顾太太,还是我伺候你。”
“现在我变成了你的金主,你当了我的情人,我们角色对调,我以为该你伺候我了,让你剥个虾,都进了你自己的嘴里,我也就吃了一只,还被你眼泪鼻涕的控诉了一番。”
苦是一点都吃不了的,委屈是一点都不愿受的,稍微被逼迫一下就像只刚断奶的小老虎直接炸毛的,真不愧是从小到大被精心呵护又娇生惯养没受过一丁点气的大小姐。
顾尘渊叹了口气,总结道:“看来这辈子,我大概就是伺候你的命。”
楚瑶吃着蟹肉,努力忍着笑,听到最后一句,彻底破防了,捂着嘴直接笑出了声。
末了,楚瑶好不容易止住笑,用玩笑般的口吻:“顾总似乎很委屈呀。”
“不委屈。”顾尘渊把另一只拆好的蟹肉蟹黄放到她面前,低沉认真的语气,“我习惯了伺候你,也喜欢伺候你。”
楚瑶心跳倏的漏了一拍,她转过头,视线便跌落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眸瞳里,男人的眼神似漩涡般差点将她卷进去。
楚瑶慌忙转开眼,目光继续落在盘子里的食物上,不敢再多看他一眼,也不敢跟他对视了。
顾尘渊何其敏锐的人,见她眼神躲闪的避开自己,并没继续说什么。
比起一开始的抗拒和排斥,她此时此刻的态度已经转变了许多,有了那么一点点曾经的鲜活。
他很期待她能像他们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那样,对他满心满眼里都是依赖和信任
吃着海鲜,服务员又送来了一小坛烫过的老米酒,顾尘渊倒了两杯,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:“尝尝。”
楚瑶端起酒杯,抿了两小口,觉得暖暖的,还有一股清甜的味道,一口饮尽了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顾尘渊提醒:“这酒入口虽好,后劲很大,你少喝点。”
楚瑶本来就有点渴,闻着不仅有米酒的醇香还有桂花的清香,又好喝又好闻,也没太过在意,多喝了好几杯,小小一坛子见底了。
她脸上红扑扑的,仿佛白玉无瑕的瓷面染了胭脂,一双眼里犹如浸了春水,湿漉漉的盯着顾尘渊盘子里的虾肉。
顾尘渊看着她面前空了的盘子,抚了下她发烫的脸颊,“还没吃饱?”
楚瑶点点头。
顾尘渊夹了一筷子的虾肉喂到她的唇边,楚瑶吃完,歪着脑袋看着他笑,看的顾尘渊一颗心不受控制般胡乱跳动,也顾不得自己了,全心全意的喂她吃了。
等到顾尘渊放下筷子,用湿巾擦干净了手指,楚瑶把自己的手指也伸到顾尘渊的跟前,顾尘渊很自然的替她把手指一根根的也擦拭干净了。
“走吧。”终于吃饱喝足了,顾尘渊站起身。
楚瑶扶着他的胳膊,跟着一起站起来,扯着他的袖子:“顾尘渊,我头有点晕。”
顾尘渊狭长的双眸半眯着打量她的神色,楚瑶皱着眉,一只手揉了揉额角,似乎有些难受,脚步往前踉跄了半步,身子往他怀里靠,双臂环抱住了他的腰:“你扶我回房吧。”
顾尘渊这才意识到她醉了,她极少喝醉,自从在他面前醉过一次后,她再也没有大醉过,楚明昭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,安全和危险方面的教育涉及到了方方面面。
就算喝酒,一群朋友在一起,她也只是浅酌,跟很亲密的朋友一起喝酒,最多也是微醺。
这坛老米酒后劲十足,应该是她没有料到的,温热带着清甜的花香味道,喝到胃里暖融融的,在冬日落雪的严寒气候里,确实很舒服。
顾尘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,俯身想要打横抱她,楚瑶不让,正是用餐高峰期,餐厅里人来人往,有些认识顾尘渊的还攀上来寒暄几句,楚瑶不想被人看到。
顾尘渊半搂半抱着她进了电梯,电梯里空着大半的位置,楚瑶脚步虚浮,整个人都飘着,她索性埋首在顾尘渊的怀里,脑袋挤进他的西装里面,像一只鸵鸟一样把t自己掩埋起来。
顾尘渊托着她的后腰,她身子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,重量几乎都压在他的手臂上。
楼层停在总统套房那一层,电梯门打开,顾尘渊揽着她出来,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,顾尘渊已经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了,大步往套房走去。
楚瑶被放到床上,顾尘渊虚覆在她身上,指腹拨开她脸侧的发丝:“难受吗?我去给你弄点解酒茶来。”
楚瑶扯着他的领带,“不许走!”
顾尘渊亲了下她湿润的唇,“我不走,我让人送醒酒茶过来,给你喝点,免得你难受。”
“你走了我更难受。”楚瑶盯着他看了好半晌,指腹描摹着他的眉眼。
她双眸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,却又仿佛并不在看他,似乎透过他的面孔,穿越过了久远的时光,在看另外一个人。
顾尘渊嗓音又低沉了几分,透着温柔的诱哄和宠溺的抚慰,他亲吻她的唇,好一会才撑着手肘抬起上半身,“我很快就回来,你乖一点。”
楚瑶声音里却带了哭腔,她手臂缠上他的颈脖,借着他的力道半坐起身,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“老公,不要走。”
仿佛有一股电流,突然从心口窜过,顾尘渊整个人怔愣住。
他把她的手臂从颈脖处拉下来,揽着她的肩膀,退开了一些,盯着她漆黑的湿漉漉的眸子,哑声问:“你刚才叫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