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搓着双肩跳脚,“你俩都不冷么?快快,让让,我先进去了。”
夏滢在温温鼻尖上弹了一下,嘲笑道:“你伤都还没好,不知道多穿点的么,活该冻死你。”
说着,却是斜了斜身子,拧开了门把手。
弹鼻尖的动作,多少有些狎昵,但温温只是身形顿了顿,就钻进了病房内。
她与夏滢在桂花树下的那个吻,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,更别说是这点触碰。
门上的窄玻璃,映出夏滢笑意变得勉强的一张脸。
空调暖气瞬间包裹着温温,使她一下活了过来,轻车熟路地拿杯子冲了点浓浓的麦乳精喝,脱了鞋,仓鼠似的往沙发里一团。
才两天,她没发现,自己已习惯了茶水机旁,有她和盈缺同款不同色的一对杯子。
“啪嗒。”
门阖上,空气里却激起了火药味。
夏滢看着温温,盈缺看着夏滢,两人脸色俱不是很好看。
偏偏温温忙碌着没瞧见。
夏滢眉眼弯弯,笑意不达眼底,环视一圈感慨着:“没想到,我这几个月里探病的次数加起来,比过去的半辈子还多。你们也真是多灾多难。”
温温咕嘟咕嘟地喝着热饮,唔唔啊啊地敷衍应了声。既然谢庭兰会放夏滢进来,说明盈缺失忆前没打算真的和这弟弟反目,那就不关她事了,让他们聊吧。
可出乎温温的意料,纵使是失忆,盈缺见到夏滢的一瞬间,也像是刺猬般竖满了敌意。
他没理会夏滢,而是转头看向温温,冷声问:“他是谁?”
那浑身的气势,仿佛变回了那个说一不二的盈氏家主。
纤纤月,盈复缺
见到盈缺这副气势骇人的模样,温温的小心肝本能地抖了一下,被麦乳精呛着了。但随即,胸膛里窜上来一种自家向来乖巧的小猫突然张口咬人般的恼火感。
所谓由奢入俭难,她已见识过盈缺软和可欺的一面,怎会轻易再被他吓到?
温温重新埋头咕嘟咕嘟,漫不经心答道:“这是你老弟啊。不过,是同父异母的。”
一旁的谢庭兰欲言又止。
别人不知,他可是特地拿过盈氏人脉关系给盈缺看过的。
盈缺虽然失忆,记东西却很快,没一会儿就把盈瑱、夏滢等人的名字和脸对上了。
那句冷冰冰的“他是谁”,显然并非真的源自疑问。
温温介绍完,夏滢配合地冲盈缺飞了个k,一屁股挤进沙发,在温温身边落座,“嗨~我那只有5岁半心智的哥哥,我来看你了。”
盈缺面无表情地看着温温二人近得几乎相触的身躯。
有那么一瞬间,谢庭兰甚至以为盈缺要打破医学奇迹,跳下床来殴打夏滢。
可盈缺只是喊了一声温温的昵称,有气无力地陷在靠枕间,蹙着眉,额角细细地沁着冷汗,“囡囡,疼。”
夏滢和谢庭兰神情皆有些一言难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