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辰禹唇边依旧挂着薄薄笑意,双眸却如一片结冰的湖面:“打的就是你!”
到了这个身份,收拾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,但今天商辰禹压根不想放过他。
那天在南非听廖伟说,这畜生要强吻南栀,他就想揍他了。
他猛地一脚踹在周季礼胸口,力道之大,只见周季礼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,重重砸落在地上,翻滚出数米。
肋骨似乎断裂了。
周季礼痛苦地蜷缩在地上,疼得甚至连呻吟都无法发出。
“给你签保证书,那是南栀念着旧情可怜你,既然你不识抬举,那就滚回医院老老实实待着吧!”
商辰禹接过廖伟递来的湿巾擦干净手指的血渍,声音宛如坚冰,
“以后要是再敢打她主意,周家不用在羊城出现了。”
……
抢救一直整整持续了十个小时,好在孕妇是a型血,有备用血浆。
南栀被小桃搀扶着从手术室出来,脸色苍白,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,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内脏,尖锐的刺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眼前突然一黑,在跌倒前,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。
“南医生!”
“医生你没事吧!”
“医生你辛苦了!”
“您救了一对母子,真了不起!”
耳畔响起关切的声音,南栀不想睁眼,感觉到自己被商辰禹抱举了起来,软软地趴在他肩上,模模糊糊进入梦乡。
直升机盘旋着离开漓县上空。
商辰禹担心衣服膈着她,脱了迷彩服换上一件宽松的t恤,捞过她重新抱在怀里,死死的,紧紧的。
他心疼坏了,低头一次一次亲吻她柔软的发顶,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手背挂过针后贴的创口贴。
“你说你傻不傻?救人差点搭上自己性命。”
南栀什么也没听见,窝在他的怀里,嗅着他颈间的气息,脸色不再像刚才那么苍白,暖乎乎的,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。
羊城华灯初上,万千霓虹灯照射在街头巷尾,珠江上空在放烟花,震耳欲聋,掩盖了直升机的轰鸣声。
南栀醒来时,已经是后半夜,满室漆黑,脑袋枕着一只僵硬发麻的胳膊。
她一动,靠在床头合衣假寐的商辰禹便醒了,低下头,捉弄似的亲她的脸:“饿不饿,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?”
南栀人还迷糊着,没多少力气,细声细气地问:“这是哪?”
“你猜。”他边说边摁亮一盏微弱的米黄色床头灯。
光线昏庸,南栀睁眸看一眼,摇了摇头,又累又困,浑身都懒得动,脸在他胳膊上蹭了蹭:“怎么不在灾区?”
“回羊城了。”怕她闹脾气,又补了句,“你们附大医疗队都撤回来休整了,要不然,铁打的身子都要熬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