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经过一条经幡长廊,每一条经幡上面都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,经山风一吹,叮当作响,很有意境。
再往上走是一座焚香幽静的寺庙,庙外阶梯更陡,好像为了让礼佛的人更加虔诚,荣琛看到有好些老奶奶手里拿着花布兜,布兜里放着香纸,扶着扶手,也要慢慢往上爬。
仲冲抬头往上面望了一眼,只看到寺庙红色的顶,笑着说:“上去看看?刚考完试,要不咱们也应个景,拜一拜?”
荣琛和聂郸都没什么意见,年轻人脚步快,很快就爬上了陡阶,外面一座红色门廊,跨进去以后,正中间是焚香炉和插香座,在往上几级台阶是一座宏伟的庙殿,两侧各有两座矮一点的庙殿,梵音阵阵,香火气息很浓。
三人都算是第一次正经来这种地方,不知为什么心跟着就静了下来,还不敢大声说话。
仲冲主动收了手机,转头看看,说:“那边好像有卖香纸的地方。”
三人走过去,卖香纸的是穿僧袍的老和尚,显然也没想到还有三个小年轻跑来买香纸,一般小年轻过来都只是走个过场,他笑呵呵问:“想要点什么?”
聂郸说:“要香吧,我们三人的。”
买了香,三人人手一炷香,学着其他游客那样,朝庙殿的位置拜了三拜,然后将香插在香座里。
走进正中间的庙殿,才感觉出里面更加的庄严和神圣,三人在殿内拜了拜,各自许了心愿就出来了。
走出寺庙,从旁边小道直通游客大道,仲冲好奇问:“你们都许了什么愿啊?”
荣琛白他一眼:“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仲冲撇撇嘴:“什么嘛,你们不用说我也猜得到,琛哥你肯定是要考上警校,郸哥则是考上军校,对不?”
荣琛懒得理他。
不过仲冲只说中了一半,三个愿望里的其中一个,还有一个,荣琛希望奶奶在那边也能生活得好好的,最后一个,荣琛偏头看了一眼聂郸,希望聂郸的身边能一直有他。
距离山顶只还有最后一段路,是在两座山峰之间,路很窄,只能一人通过,抬头望天,夹缝中的湛蓝色天空只有一线,由此而得名——一线天。
通过这个狭窄的通道,视野一下开阔起来,天地仿佛就在眼前,郁郁葱葱的绿植包裹下,一条石阶路直通前面的平台,好多游客在那里打卡,四周还有很多朱红亭。
荣琛仰靠在栏杆上,吹着山风,感觉很舒服。
聂郸站在他身旁,面朝着栏杆外面,一眼望去,能看到翻涌的云海,云海之外隐隐可见流淌着的蓝色星河带,云海之下是远远的山峦,还有阳光照射下的湖蓝色山体,脚下则是整个主星,城市里人群几乎看不见,高楼也变得矮小迷你,唯一亮眼的地方,可能就是巍峨的皇室宫殿和皇室背后无边无际的岩海。
聂郸转头,看到荣琛脸颊发红,可能是刚爬过山,热度还没消下去,他微微闭着眼,长长的睫毛盖下来,脸上神色轻松,让他也不禁放松下来。
仲冲突然跑过来,神神秘秘地举着手中的东西给三人看,是三个红色的爱心木牌,许愿用的。
荣琛撩开眼皮看了一眼,又合上,“你多大了?”
仲冲道:“别嫌弃啊,25一个呢,快快快,我这儿还有笔,来写上自己想记录的,没准儿哪一年我们又来了,还能看到自己当年写下的感慨呢,多好。”
荣琛虽然嫌弃,但仲冲买都买了,聂郸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是老实接过来,转身把红色木牌抵在栏杆上,手转了一下笔,写些什么好呢?
荣琛转头想看聂郸的,聂郸举着木牌饶了一下手。
荣琛撇撇嘴:“小气。”
聂郸道:“乖,写自己的。”
一句“乖”弄得荣琛脸上刚消下去的热度又升起来了。
荣琛想了想,写下:
【希望未来很多年以后,身边依然有你。——荣琛】
写完以后想加一个们,又感觉不加更好。
荣琛小心看了聂郸和仲冲一眼,状似随口一问:“挂哪儿呢?”
仲冲正在往木牌上虔诚地写着,粗粗一扫,密密麻麻,真是有够认真,他扬起手随手一指:“就那边,找工作人员就好。”
见郸哥也正写着,荣琛转身就往那边走,问了工作人员,说是可以随便在这一片区域挂。
荣琛抬眸扫了一眼,看到四周树上都挂满了,还有最近一座朱红亭的屋檐和栏柱也都挂满了。
略看了看,最后荣琛选了一棵歪脖子树,可能长得有点丑,选择的人有点少,上面零星挂着几个牌子,一根树枝从朱红亭斜后方翘出来直指东方,那是晴市所在的方向。
荣琛心头一动,站在石凳上,绕过亭檐,抬手挂了上去,这根树枝上只有他一个爱心木牌,而且因为在亭檐背后,很有可能不会有人注意这里。
“还说嫌弃,找了这么个独一无二的好地方。”一道声音突然在下面响起,吓得荣琛差点从石凳上摔下来。
聂郸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的腰,“小心。”
荣琛从上面跳下来,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牌子,“你写好了?”
“嗯。”说着聂郸就要往上站。
荣琛赶忙拉住他,“喂,你干嘛。”
聂郸举了举手里的牌子,“挂它。”
荣琛跟他对视了一会儿,转头看那根树枝上自己的牌子,伸出手:“我帮你挂,我不看。”
聂郸心里好笑:“好。”
荣琛拿着聂郸的牌子站上石凳,就听下面人说:“没说不让你看,刚才是因为还没写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