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大亮,日出东方,暖阳照在楚恣珠白长衣的浅金暗纹上,如水面鳞星。
于玖低着头,片刻后小心去拉楚恣的手,“楚恣,我有点事想跟你说。”
画本
误会大了(qaq)
楚恣淡淡道:“直说便可。”
于玖犹豫了会儿,没松开楚恣的手,见楚恣没挣开,他忽然有点小开心。
握着楚恣的手微微蜷缩。
那阵小开心过去后,于玖沉吟:“很多事我记不清了,这个官太大,我怕做不好。要不把我贬下去几个位子,我熟悉了再慢慢升上去?”
朝代不明,官制不明,朝政不明,就连百姓过得怎么样他都不知道。这个位置太高了,小小一道新令放下去,影响的是整个天下。
他笨得很,万一害死人怎么办。
他们转出了宫,离开红墙碧瓦的皇宫,一同上了车轿,楚恣才道:“朝中右仆射形同虚设,实权皆在左仆射张大人手中,不需办政。若要慢慢熟悉,此官正好。”
于玖脑子终于转过了弯,“那个张大人是把我家抢了的那个吗?”
楚恣闭目养神,默认了。
于玖了然。
表面地位相当,实际他背靠楚恣,权势会大一点,可以逼那张什么的着急一下,幸运的话等他自乱阵脚,主动拱手交还于家大宅。
于玖想得简单。
地位高,还是闲职,每月领钱就跑,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工作啊。
既然是闲职,那他就不推了。
车轿停在楚府门前,楚恣缓缓抬眼,挑帘下轿。于玖跟在他身后,左看右看,在楚恣身边找了个不会被侍从下人看到的角度,跟了上去,“楚恣。”
楚恣睨他。
于玖红着脸小声说,“前天的事,我都记起来了……对不起。”
你和其他人快快忘了吧。
于玖嘀咕,“好丢人。”
在楚恣和一群侍从下人,乃至裘太医面前这样那样,别人不介意,他先羞耻到不敢见人。
楚恣撩了眼皮,徐徐往前,淡声,“记了苦,往后用食三分斟酌便可。”
他轻飘飘揭过去,于玖羞耻感顿时少了大半,头脑一热,小心去拉楚恣的手,“楚恣。”
楚恣不应。
于玖自顾自说:“你真好,特别好。”
就是在车轿上掐我的时候,我以为你要杀我。
楚恣扯嘴,皮笑肉不笑,漠然不答。
一旁的侍从听力灵敏,闻言目光怜悯。离得近的下人听得腿抖,冷汗直流。
于玖浑然不觉。
病已经好了,在不在卧房吃饭无所谓,于玖和楚恣一起走到了膳厅,却发现膳厅的流水长桌换了个红木小圆桌。
一个人落座显大,两人刚好,三人略挤。
上面摆着两碗清粥,两份翠绿水煮菜,一碗肉沫小汤。
于玖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