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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(第1页)

沈放缓缓站起来,那眼深深的凝望,也走到了头,他会记住她的样子,好从记忆中抹去。

沈放转身走了,苏沫也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来,她知道,沈放终于放弃了,那个执着的男人,不会再回来了。

该明白的,她都明白,前刻还聚首,后刻都成了路灯下的孤影,难掩凄凉。

红豆未抛,青春已老。

苏沫没有回江宁那里,她回到了租的那间房子。

隔壁小两口房门紧闭,门缝中透过温馨的光线,小两口大概在看什么喜剧片,不时咯咯笑几声,也透过门缝穿到苏沫耳朵里。

苏沫躺到床上,被沈放骂了,也打了。苏沫摸摸仍旧发烫的面颊,脑海中是沈放跪在她面前,掉下一滴泪来。结束了,总算结束了。她心里稍微宁静下来,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。未来的路还长着,可得打起精神自己走。

苏沫摸起电话,给秦扬拨过去,秦扬接起,苏沫平静道:“明天有时间吗?见个面吧。”

那边秦扬有些惊讶,却只是生生喊出“苏沫”两个字,便顿住了,秦扬叹气,微微哽咽了声音,道:“好,我们见个面吧。”

约好时间、地方,苏沫便合上了电话。

苏沫想好了,早就想好了,在见沈放之前,甚至隐隐约约觉得怀孕时就想好了,为了孩子,她愿意重新回到秦扬身边。尊严、爱情又值几个钱,能换来孩子的奶粉钱吗?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吗?

人活着不都是趋利避害吗?

苏沫不觉得自己可悲,不觉得自己龌龊,她抚摸着小腹,似乎能体会到新生命的温暖和脉搏。

呐,放心,妈妈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。

苏沫与秦扬约在了那家小咖啡厅,里面还是寥寥落落的几个人,杜远坐在角落的桌子上,看见苏沫和秦扬站起来走进打着招呼,问着:“挺长时间没见你俩了。”苏沫朝他笑笑,寒暄几句,杜远叫来服务员便回去继续写写画画。

他们坐在以前坐过的那个位置,平静地看着对方。

秦扬,平素里整洁利落的男人亦是憔悴不堪,怕是过的不安宁吧,安琪想必不会省心。秦扬紧紧绞着双手,低着头,似是在挣扎着什么,苏沫酝酿着心里的台词,深深呼吸,道:

“阿姨还好吧。”

秦扬点头,苏沫又问:“你……安琪还缠着你吗?”

秦扬猛然抬起眼睛,苏沫这才察觉,秦扬眼中布满血丝,眼圈也泛红了,秦扬说:“她再也不会缠着我了。”

苏沫想,那就好,你们再纠缠不清,我也不好说,苏沫刚想开口告诉秦扬她怀孕的事,秦扬又说了一句,声音很低,像对苏沫说,又像是自言自语,他说:“安琪没了,再不会缠人了。”

安琪这一辈子,也算是风风光光,打小生在优渥的家庭中,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对她百般宠溺,别人奋斗一生也不一定得到的东西在她那里都是轻而易举。她又生得漂亮,做人也聪慧,从小到大从不缺人爱,更从不缺钱花。所以她一直活得很恣意,很任性,很自私,什么都玩过,什么都敢玩。

爱情在安琪眼中一直很廉价,或者说她太容易收获男人的爱,她会收下,但她瞧不起。在她还未懂得人生的时候,轻贱了太多感情,年岁渐长,安琪开始觉得冷清。第一次婚姻是因为跟家里赌气,没多想就接受了,她以为丈夫是死心塌地爱她的,怎么会不爱她呢?她一向那么美好。知道前夫提出离婚,安琪才幡然醒悟,前夫说同安琪结婚只是为了得到安琪父亲的提拔,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,安琪才知道,那些一直以来萦绕在她耳边的爱慕,都不是爱情,是附和,是嘲笑,是讽刺,大家都在瞧她热闹呢。

兜兜转转,安琪想起了秦扬,那个会用很认真的眼神盯着她看的男人,在华丽的奉承中,她开始厌倦那些有目的的谎言,所以她回国寻找秦扬,想开始新的生活。不出所料,死心眼的秦扬果然还是死心眼,她撺掇着秦扬跟他女友分手,甜言蜜语敦促着秦扬快些与她结婚,秦扬一一照办,安琪稍稍放心了,你看,世界上还是有人死心塌地爱着她的。

安琪从来都是自信,她相信自己的魅力,也相信自己的手段,她想要的哪有漏掉的,小时候如此,现在亦如此。知道谎言败露,秦扬漠然地离开,安琪才开始惊慌,她不知哀求过多少遍,秦扬却像真的死心了。

安琪开始羡慕别人,那些生活得艰苦却从来都有目标的人们,为了一日三餐果腹也好,为了赚钱也好,为了出人头地也好,好像身边忙忙碌碌的人们都有自己的方向,偏偏她找不到未来。她缺什么?什么都不缺,就算秦扬不要她了,等着跟她上床的男人还是排着队,她缺什么?

那天,安琪收到了一件包裹,眼泪模糊地打开,从里面取出订制的婚纱。

为她与秦扬的婚礼而订制的婚纱邮到了,安琪最后一次拦住秦扬,问他还有没有机会,秦扬疲倦的推开挡住道路的安琪,连话都不愿跟安琪说一句。安琪注视着秦扬离去的背影,冷笑起来。

安琪带着婚纱,悄然爬到医院最高的那处楼顶,换下白大褂,穿上婚纱,然后坐在楼顶俯瞰着下面的世界。医院本就是生生死死的地方,安琪看着下面忙碌奔波的人们,想着:他们都在忙什么,有什么用。

楼顶风大,吹得她的婚纱猎猎作响,安琪想:我还缺什么?什么都不缺。那还有什么意思?有什么意思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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