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疆回忆了一番:“没错,确有一日我曾感觉到有人注目,当时被应羿缠着未曾多想,如今看来便是他了。”
“那时九韶的身份未明,画扇向我禀报后,我也曾派人探查,但神界从未传回凤族少主失踪的消息,想来他们在魔界的那些日子,他也制作了傀儡,注入了自己的裂魂。”
禹疆沉吟道:“羲华竟是个女儿身,我看着她长大,居然从未觉。”
说着,他反而笑了:“我竟然毫不吃惊。离澜神妃真是煞费苦心,我有点可怜她了。”
蝶绛看到他这样的表情,反而有些担心,试探地问道:“你不生气?”
“生气,但我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。当年大战后若是没有她继承帝位,神界不知会是什么样子。想来父帝早就知道,所以才将她一直留在神宫。”禹疆开始向林外走去:“算是替我未雨绸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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蝶绛跟在他身边:“既然如此,她当不会再成为你的威胁。可要为她解了“神驯散”?”
“不,”禹疆眸中的笑意似他身后的花瓣一样,一点点消散:“只要她活着,便永远都可能是威胁。我现在还没有一定要杀她的理由,但如果有一天,被我现她有重掌三界之心,我必会毫不留情!”
这一夜注定很漫长。
而已经乘了轻舟的羲华与井焕一面催促着船家快快行驶,一面谈笑晏晏,一面自得对饮,就着一碟井焕从画扇府上顺出来的瓜子,喝的酣畅淋漓,一个赛一个的没心没肺。
舟行了一路,他们便喝了一路。井焕看得出,在羲华一直欢颜的掩饰下,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。
九韶的脾气,他与她再清楚不过了,深知九韶不会就这么任凭她离开。
井焕一时陷入了两难,两个都是兄弟,成全了一个便会伤害了另一个,他委实不知该如何做,才能两不相负。
看来,只有牺牲他自己了。
于是他将从应羿那里拿来的那枚“神驯散”的解药,借着斟酒的机会,偷偷扔到了她的酒杯中。
羲华原本没有现,但当她拿过酒杯一闻,便知道他在其中加了东西。
“呦,给我下药啊。”她将酒杯重重放在舱里的小桌上:“搞这种小动作,真当我不敢揍你嘛?”
井焕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心虚:“现在你我皆一样,都无半点灵力在身,与凡界那些人无异,要论单打独斗,必然便要拼力气。你是女儿身,这一条上你可赢不了我。”
羲华“咦”了一声:“我听说凡人都讲究个君子海涵地负,休休有容,对女子尊之敬之,不恃强睨之。你堂堂天神,竟然连凡人都不如,要对我一个弱质女流动手了?”
井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捧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你?弱质女流?哎我的天帝陛下,你可是能坑死九韶的奇女子,跟弱质这两个字沾不上一丝边好不好?”
羲华也跟着笑:“对哦,我既然连九韶那等聪明人都能坑死,那对付你这种脑子里只有宫商角徵羽武的莽夫,岂用动手,我动动嘴皮子便能赢你了。”
井焕闻言一愣,半晌反应过来,不禁怒极拍案:“你说谁脑子缺根弦呢?啊,缺的还是“文”弦,是说我是武星,只会刚以应柔,而不会柔以应刚么?你这嘴可太损了。”
羲华继续火上浇油:“啊,你听出来了。怪我怪我,下次定然说得再委婉些,不叫你生气。”
井焕:“你……!”
羲华还嫌火不够大:“不服啊?不服来试试啊。”
“……”井焕被彻底激起了斗志:“行,你说,比什么。”
“简单,”她眼睛一转,“便说说这文弦别名为何,你若说不出来罚酒一杯,若说出来了,罚酒我喝。”
井焕:“……我知道文弦武弦称少宫少商,但文是少宫还是武是少商,我确实记得不是很清楚了。”
“哎,题答一半,这可不算过关啊。”羲华提壶给他满上,顺手调换了两只酒杯,“六弦文声主少宫,七弦武声主少商。喝吧。”
井焕别的不好说,认赌服输是第一要遵守的。当即不疑有他,举杯一饮而尽,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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