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笃定魔龙此刻,还对他心怀内疚,并不会再出手伤他,说话也更加不客气,冷言冷语地反嘲道:“我自然清楚,大王不曾对我动过一分真情,不过就是闲来无事,玩弄玩弄我罢了。”
魔龙眉头紧锁,几次想开口解释,又被沈云意拿话打断了。
“我看,真正见一个爱一个的,并非是我,而是大王自己!”他指的是宁长泽。
而魔龙也被戳中了心事,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起来,寒声道:“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?”
“难道,我说的不对么?”沈云意冷笑,“大王此前藏在棺椁中的男人,后又是我,现如今啊,又对我那师侄处处手下留情,大王可千万别告诉我,是看在我的情分上,才对宁师侄手下留情的。”
魔龙自不是因为沈云意,才放过了那三个人。
他本意是,直接杀了那三个人,给沈云意好好出出气,谁曾想造化弄人,宁长泽拼尽最后一口气,召唤出了射日弩,而此法器,不是旁人之物,正是魔龙早已死去千年的师弟的本命法器。
法器随主,射日弩定是追随着师弟的转世而去了。
魔龙自知亏欠师弟太多太多,一门心思只想好好把对师弟的亏欠,尽数弥补在宁长泽身上,自然对宁长泽百依百顺,有求必应。
宁长泽不让他杀师尧,他就不杀,一根手指都不再碰。
宁长泽让他救回虞绫,那么,他就不惜耗费灵力,哪怕是眼睁睁看着沈云意剜肉。
魔龙本以为,这么做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,可不知为何,他的心里并不好过。
一点点都不好过。
他帮了宁长泽两件事,可这两件事,还全是建立在伤害沈云意的基础上。
答应给沈云意的金丹,没有履行诺言,不仅如此,还让沈云意平白无故挨了一刀,还亲自动手剜了一块皮|肉。
沈云意纵然脾气再好,性格再软,终究不是木头疙瘩,他是个人,活生生的人,会哭会笑,会流泪流血也会难过,受伤了知道疼的。
魔龙自知理亏,也不愿在此事上多做解释,深呼口气,将心头的不快,尽数压了下去,摸索着抓起一颗果子,塞到了沈云意掌心。
他告诉沈云意,这种果子无毒,他已经试过了,让沈云意放心吃。
哪知沈云意一把将果子砸在了魔龙身上,正中胸口。
魔龙突然觉得,胸口有点疼,下意识伸手,想掐着沈云意的脖子,将人提到自己面前来。
他得好好问问沈云意,到底还想闹哪样?
可手才刚刚抬起,又缓慢地垂了下来。
好半晌儿,魔龙才道:“此前的事,是我误会了你。”
沈云意终于得到了自己想听的话,这才有点满意,他深知不能把魔龙逼得太紧,否则狗急跳墙了,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。
索性就沉默不言。
魔龙眼瞎,又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,茫然地抬起头来,四下张“望”,终究还是神情落寞地垂下脸来。
他以为沈云意不理自己,定是意冷心灰了,但又不知该如何去哄,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地哄过谁。
以往哄师弟的时候,都是投其所好,送师弟一些礼物。可魔龙根本不知道,沈云意喜欢什么。
哦,沈云意喜欢灵力,喜欢金丹。
但金丹暂时不能给他,魔龙稍作犹豫,突然伸手揽住沈云意的背,凑上去就吻,趁机向他输送灵力。
沈云意当然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灵力了,不仅不会拒绝,反而还趁机将魔龙拐上了石床。
正当二人战况胶着,打得如火如荼,满室都盈满旖旎春色之时,宁长泽突然到访,在外大声呼喊着魔龙。
魔龙才一抬头,覆眼的锦带就被沈云意一口咬住,直接拽下,露出的眼眸一片灰白惨淡,了无生气,脸上还布满了潮|红,呼吸也颇为凌乱,仔细听了几声之后,魔龙才低声告诉沈云意,自己得出去一趟。
沈云意正在修炼功法,修炼到最关键之时,眼瞅着魔龙就要精兵失守,偏偏被人中途打断,这口闷气怎么可能忍得住?
他并没有说话,只是更用力地用双腿缠紧了魔龙的腰肢,还故意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哭声,声音之大,让在洞外的宁长泽,听了个真真切切。
宁长泽的俊脸,唰得一下,顿时通红无比。
第一反应就是调头就走,可随即想起什么,又硬生生地停下了。
该死的!
这两人怎么如此不知廉耻,竟在那白|日宣|淫!
枉他此前还在暗暗担忧,沈云意的身体可有大碍,现如今看来,都能缠着魔龙双修,看样子好得很!
他恼得面色铁青,只觉得沈云意真是在外丢尽了师门的颜面!
这让与沈云意同出一门的宁长泽都脸面无光!
可随即,宁长泽又听见几道哭音,当即又错愕地想,或许,沈云意是被强迫的,也未可知。
毕竟,魔龙性|淫,普天之下,谁人不知龙是何等德性?
沈云意本就生得漂亮,性格又软,娇娇弱弱的,如今又伤势未愈,难保魔龙不会趁人之危!
如此一想,宁长泽面色阴沉,若真是如此,无论如何,他也得将沈云意从魔龙手里救走才行!
洞内,沈云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也不恋战,一脚将魔龙从身上踹了下去,正中胸口。
随后翻身捡起散落在床的衣服,拢在了身上。
都不等魔龙开口,沈云意就抢先一步,道:“宁师侄这般着急,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。”
顿了一下,他又道:“我不要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