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……”
像是得到什么新知识的陈阿满频频点头。
“我明天再出去问问药材贩子,看能不能弄到。”
“一定要这种蜈蚣对吗?就是红色的?”
陈阿满歪着脑袋问。
“嗯,说是最好这种,要实在不行,我就去药材铺买陈货代替。”
郑其明道。
他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接下来的几天还是跑前跑后问遍了各家医院、药铺、诊所等,都没有什么收获。
“明哥……其实这种蜈蚣,山里面应该可以挖到。我小时候跟村里人上山挖来卖钱,朱砂蜈蚣我认得。我看天气预报说过几天会下雨,雨前跟雨后蜈蚣最喜欢出来了,到时候我去山上挖挖看。”
陈阿满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,晚饭的时候对郑其明说,又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块蒜香排骨。
“这蜈蚣毒性强,蛰到你就不好了。而且山上下暴雨会很危险,你别去。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郑其明很干脆地打断了他。
看着他拧紧的眉头,陈阿满轻轻地把自己温软的小手伸过去,在眉骨处慢慢摩挲。
“你干嘛啊?”
郑其明扑哧一笑,看着他的奇怪动作。
“眉头不要皱,摸摸就平了。”
陈阿满很认真的说。郑其明抓起他的手,放在唇边吻了一下。
朱砂蜈蚣的事情令陈阿满忍不住在意,虽然他也不懂,这个所谓的“偏方”明明就是骗人的,根本不会对郑曙光的结局带来任何改变,只是一点可怜的慰藉罢了。而郑其明却把这点慰藉视为绝境处的一点亮,死抓着不放。
所以在第三天的午后,见到天边烧得通红的艳霞与乌云翻滚在一起,陈阿满知道,一场大暴雨就要来了。
他想都没想,换了长袖长裤雨鞋,戴上帽子跟手套,脑袋上挂着个用来照明的手电筒,趁郑其明今天下乡找药贩子的功夫,把“其明烟酒副食”的门一锁,匆匆进山了。
瓢泼大雨在两小时后轰然而至,冲垮了山上的树木与道路,陈阿满正低头用小撅头在土缝中翻找,周围的沙石忽然发出“沙沙”声。
——是泥石流的前兆。
他爱郑其明
郑其明直到傍晚才回来,浇了一身的雨水。
为了想办法弄来朱砂蜈蚣,今天他跑去乡下问了好几个药材贩子,都表示没有。但村民说暴雨前后蜈蚣会出来活动,让他等几天再来。
奔波了一天的郑其明,疲累地站在屋檐下脱掉雨衣,叠起来挂在墙上,一眼望见小卖部的门锁着,还以为陈阿满是去了医院,被雨堵住了回不来,便也没多想,径自开门进屋,上楼烧热水洗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