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想怎么抱?”
郑其明捞着他的腿,往怀里紧了紧,把陈阿满抱得更高点。
“这样?”
……
“不是……我意思是我自己可以走的……”
陈阿满耳朵悄悄红了。
“然后你走两步,就躺地上,最后还不是我抱。”
郑其明说。
陈阿满捂着屁股上刚打过针的位置,想了想觉得郑其明说的有道理。他烧到39度多,头昏脑涨,还挨了一针,现在还在疼,确实也走不了路。
“好吧,那你抱。”
陈阿满把郑其明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些,然后听见郑其明说自己“欲擒故纵是吧陈阿满。”
“是,我装病骗你的。”
陈阿满有气无力地冲他翻了个白眼,心里暗自想着,刚才那个温柔的郑其明去哪里了?
掉臭水沟了。所以现在的郑其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,臭脸臭嘴。
但这个臭郑其明还是抱着自己往小卖部的方向走,走了十几分钟,陈阿满远远看见前面的废品收购站,便拍拍郑其明的胳膊:“明哥,我到家了。今晚我在这里睡。”
“你烧糊涂了?”
郑其明脚步没停。
“主要是……我怕你看我脸恶心,晚上你起夜上厕所路过我睡的沙发,再给你吓着。而且我家屋顶也快修好了,可以搬回去住了。”
什么欲擒故纵,刚才不要抱的话他才不是欲擒故纵呢,现在这招儿才是欲擒故纵,算准了郑其明不会让他回去,说不定还会好声好气地哄自己。
陈阿满装作小心翼翼地样子说,内心却得意洋洋。
但……
答案倒是算准了,态度完全没算准。郑其明没有自己想象中听完这番话的小意温柔,而是在他刚才的针口位置上拍了一下。
“疼。”
陈阿满捂着屁股。
“还知道疼?看来脑子没烧坏,那说什么胡话。”
郑其明瞪他一眼,陈阿满觉得那眼神有点凶,便不敢再说别的,很安静地靠在郑其明怀里,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小卖部。
在小卖部门口,郑其明借着那盏红灯笼的光,用一只手掏钥匙开门,也没把陈阿满放下来,陈阿满的高度正好一抬手便可以摸到那只灯笼,暖融融的。
“灯笼好看。”
“是,比你脸好看多了。”
陈阿满在郑其明怀中叹了口气,此刻要不是高烧不退,他指定要再为自己辩驳一番,为了捍卫自己的脸的尊严,也要跟郑其明吵一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