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勣嗯了一声,然后又闭上眼。
李钦载却仍站在堂内,并未退出去。
李勣于是睁开眼看着他:“还有事?”
“有。”
“痛快点说,磨磨蹭蹭的,不是丈夫所为。”
李钦载想了想,道:“白玉飞马之事,有些眉目了,孙儿想借府里几个人出去转转,但父亲大人下了禁足令,孙儿出不了门。”
李勣笑了:“尔父对你严厉一些,终归不是坏事,若是太过宠溺,岂能换来你今日的迷途知返?”
李钦载笑了笑,这就没法解释了。
什么迷途知返,你家孙子鬼上身了知道吗?
“老夫稍停吩咐吴通,撤了你的禁足令,你说还要借府上的人,你欲借何人?”
“刘阿四和他属下袍泽。”
李勣迟疑了,抬眼深深地注视他,良久,忽然一笑:“好,老夫答应了,不过你行事当拿捏分寸,切记不可闹出人命,惹了大祸是什么下场,想必你已很清楚了。”
“孙儿明白。”
话已说完,李钦载却仍留在堂内不走。
李勣叹了口气:“有事一口气说完,老夫已不耐烦了,莫逼我揍你。”
李钦载犹豫了一下,道:“出门办事要花钱,孙儿没钱。”
李勣哂然一笑:“还以为啥事呢,不就是钱吗?”
李钦载精神一振,期待地看着他。好喜欢这种暴发户的语气,蛮横无理又夹杂着亲切。
谁知李勣笑容忽然一敛:“没钱,滚!”
“好哒。”
……
李钦载终于出门了。
第二天一早,李钦载穿戴整齐,前院内,刘阿四和他手下的袍泽已在列队静静地等着他。
李钦载点点头,招呼众人跟上。
门口值卫的部曲换了一批人,刘阿四领着十余名部曲跟在李钦载身后。
大大方方走到门口,李钦载意气风发,站在门槛内,一脚跨出,门口的换岗的队正面无表情目视前方。
跨出去的一脚收了回来,换另一只脚跨出,再收回。
然后整个人跳出去,又跳回来,反复横跳几次。
身后的刘阿四满头黑线:“……五少郎,天色不早,莫玩了。”
李钦载整了整衣冠,随和地道:“好了,随我出门办事。”
“遵令!”刘阿四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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