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白玉轻哼一声,自信满满的宽衣解带,绝美的容颜居高临下俯瞰着裴予川,似乎笃定了他不会拒绝。
然后很快,一炷香过去,两柱香过去……
裴予川真的完完全全像个死尸,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绪又或者是别的什么……全都没反应。
“裴予川,你……”楚白玉觉得难以置信,狼狈地从他身上下来,粗粗喘息。
裴予川宛如岸上的死鱼,一动不动:“陛下别白费力气了,臣硬不起来。”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那个答案楚白玉简直不敢想,要有多厌恶一个人,才会连生理反应也没有了呢?
这个爱了他十年的男人,居然有一天厌恶他厌恶到了这种程度,心死了不说,连身体也一块跟着死了。
这一刻,如同一盆冷水狠狠泼在楚白玉脑袋上,把他浇得整个人四分五裂,碎不可拼。
“因为你实在是……太让我恶心了。”
恶心到连身体都在下意识的排斥,连欲望都能随着恨一同消失。
裴予川木讷的反应,失去爱欲的身体,一一呈现在楚白玉面前。这种报复比杀他一千刀刮他一万刀还有用,还要更狠更锥心。
有什么比这伤人,比这还羞辱人呢?
楚白玉已经想不到了,他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,发疯似的乱砸一通,又跪在地上连骂带喊,最终情绪全然崩塌,扑进裴予川怀里嚎啕大哭……
可惜已经什么都回不去了。
作者有话说:
小裴骂骂咧咧:我不是不举了!我只是……我只是……算了,躺尸。
完结
楚白玉伶仃大醉了一场,满地散落的酒坛子,他衣衫不整,一会儿痛哭流涕,一会儿又哈哈大笑,整个人形如疯癫,分外荒唐。
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,寒鸣带人来报,说裴予川跑了。
“你说什么?!”楚白玉几乎是眼前一黑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冲上前把寒鸣给撞得一个趔趄,差点摔飞出去。
寒鸣脸色惨白,惊慌无错道:“陛下,救走将军的人是冯忌,他带领上百死士强行闯宫,御林军拦不住啊……”
“一群废物,还不去给朕追!!!”
楚白玉万万没想到来救裴予川的人居然会是冯忌,一旦裴予川逃了,无异于是放虎归山,到时候京城大乱,裴予川若是起兵造反,大周将再次风雨飘摇。
何况明面上冯忌还是楚南风的人,难道是楚南风派他来救人的,想和裴予川联手对付他?
楚白玉设想了几种可能,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了。
而这边,冯忌已经成功带着裴予川冲出包围,一路出城北下,直奔蜀关。
蜀关可以说是裴予川的老巢,他忠心的部下都在那边,只要他回去,蜀关连同北楚军必定一呼百应,皆时无论是反还是不反,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了。
“为何救我?是楚南风让你来的?”裴予川匍匐在马上,气若游丝,但威视不减,一双星眸很警惕地瞪着冯忌。
冯忌依然是冰块脸,面无表情摇头:“不是,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人,赵氏一族的旧部。”
“裴予川,让他俩打去吧。你是个聪明人,别再掺合了。”
冯忌破天荒的多说了几句,看他的态度,应该是不打算再和楚南风继续纠缠,继续被无情的利用了。
裴予川呵呵一笑,没想到冯忌倒是看得开。这么多年,终究还是他太痴了。
索求的东西太多,最终却还是一无所有,这就是命吧。
回蜀关的这一路上,裴予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这一刻他是真的放下了,什么宏图大业,什么九州江山,让楚白玉自己折腾去吧,他不奉陪了。
回到蜀关后,裴予川重整三军,改换军旗,宣布蜀关以及边防附近零星加起来共十二座城池独立自治,他自封北关王,和戎夷大小部落议和,自此和大周分裂开来,并划出了延长达七十里的国界线,一旦大周敢越界,他就立马开战。
裴予川此举让九州上下一片哗然,他居然真的叛出大周,自立为王不说还挂了反旗,只差一个契机,他就是真要举兵攻城造反啊!
就在众人以为他下一步就要找借口出兵时,他反而真的安静了下来。只要对方不惹他,他就安分地当他的异姓王。
楚白玉自然是不甘心的,但他被楚南风绊住脚,大周内乱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精力,他根本就顾不上处理裴予川。
一场内乱长达了七年,楚南风双腿被斩断,生死不知,据说是被他的义子冯忌给带走了,此后南楚被收复回来,他也彻底失去了踪迹。
楚白玉也没有派人寻过楚南风,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。
收复平定山河之后,他只有一个愿望,那就是去见裴予川,拿回蜀关,也拿回本该就全心全意属于他的那个男人。
本以为会困难重重,可当楚白玉派兵攻打蜀关时,蜀关却突然降了。
他率领大军入关,看到了一座棺椁。棺椁里的人正是裴予川,沈鸣说他三个月前就重病缠身无药可医了,如今尸首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,陛下若是还喜欢,就尽管拿去吧。
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楚白玉趴在裴予川的尸首上哭到了晕厥过去,他怎么也不肯相信,可是身上的痕迹却做不了假,裴予川的腿断过,又经历过刮骨疗毒,所以他的小腿腿骨和正常人是略有不同的。
楚白玉一眼就辨认出来了,那就是裴予川的腿。
“呵呵呵呵呵……七年了,七年了啊裴予川,这就是你给我惩罚吗?这就是你的报复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