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瞧见柳烟钰,侍卫翻身下马,几个剑步跪到她的面前。
不等她问,主动禀报。
“乱贼皆因疫症而死,殿下可能是之前接触到乱贼,身上起了很多红斑,浑身奇痒难受,疫症是前天晚上开始的,前天只是起了红斑,昨日红斑增多,浑身开始发痒,今日出现咳嗽头疼症状。殿下获知自己患了瘟疫之后,立马独自搬到一处,大门紧锁,严禁任何人进去,只允许隔墙交流。曾总管偷潜进去,被殿下飞刀甩中膝盖,说是他再靠近自己将绝食。曾总管无奈,哭着出去。现在曾总管日夜守在门口,陈之鹤将军则在追查疫症来源。”
“患了疫症的乱贼,多久死去的?”
“这个,”侍卫迟疑了下,“曾总管说,一般一周左右便去了。”
说到这里,侍卫眼眶泛红,“殿下,殿下如今无药可医,就,就,就只是……”
他把“等死”两个字咽了回去。
“殿下听闻小的去了,让小的给太子妃递句话,让,让您注意身体,他若去了,让您好好活着。有难处可以找陈之鹤将军,陈将军会竭力帮您解决。”
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,还不忘给自己安排。
柳烟钰将侍卫打发走,便转身回了屋子,让凝儿找出一件相对得体的衣裳,换上之后,仔仔细细洗了脸,梳妆挽发之后出了东宫。
“小姐,咱们去哪里?”
“求见皇上。”
凝儿惊愕得张大嘴巴。
柳烟钰在御书房外等了近一个时辰,才得以被皇上召见。
她大着肚子跪到皇上面前,不方便磕头,便只是垂首:“皇上,烟钰恳求您准许去三应县救治太子。”
皇上为太子患了疫症之事正焦虑不安,听到她这么说,脸色立时变了,“胡闹,你怀着朕的皇孙,四处乱跑什么。”
胥康小命难保,留下条血脉也是好的。
“皇上,烟钰擅医,止不定有解决疫情的法子。太子有难,烟钰和腹中胎儿责无旁贷。若他有个万一,烟钰不愿和孩儿苟活,愿追随他而去。”
她心里清楚得很,皇上确信孩子是胥康的,就一定不会准许她去,她只有以死相逼,才能求得去三应县的机会。
皇上还是拒绝:“不可。”
他烦燥到不愿与她理论。
柳烟钰便只是跪着:“皇上不允,烟钰便一直跪着,跪到您允许了为止。”
“我若一直不允呢?”
“烟钰便一直跪着。”
她出口不可谓不狂妄,竟敢与天子对抗。
皇上不耐烦地俯视她,半晌,冷冷道:“到门口跪着吧。”
柳烟钰走到御书房门口,认认真真跪好。
玉姑姑把御书房这边的动静及时报给皇后娘娘,彼时秦大人也在,正在汇报三应县的事情。
“乱贼都已经处理好了,绝无后患,胥康已经患上疫症,去到那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。现在胥康单独居住,不许任何人靠近,今天是第三天,疫症愈发严重,不出七天,必死无疑。”
皇后面目狰狞:“秦大人,要确保不留任何隐患。”
乱贼实则是秦大人安排的,为的是扰乱胥康,他解决不了乱贼会失信于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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