曦妃表情不愉,但说出口的话却是:“陈太医都说了,蘑菇毒性不大,太子妃定无大碍。”
她可以确信自己的瑞儿是中了蘑菇之毒,可柳烟钰中的是哪门子的毒,她却不得而知。
两人同时沉默。
许久之后,曦妃开始说起了九皇子的功课和剑术,皇上便顺着她的话题继续聊下去。
隔日,皇上早朝过后,在书房里对钱公公说道:“九皇子所中之毒,应是曦妃自己所为。”
皇上如此肯定,定是有所依仗,钱公公眉头皱紧,“可太子妃那边又如何讲?难不成,曦妃早把毒蘑菇放到了解暑汤的锅里,一并熬煮的?”
“毒蘑菇残渣是在曦妃宫里发现的,那东宫里的解暑汤里便不会有毒蘑菇。”皇上沉思良久,“想来,太子妃的毒,也是自己所为。”
钱公公目瞪口呆。
“这,这……”
毒是什么好东西么,一个二个的,抢着以身试毒?
皇上郁郁寡欢道:“此事不必声张,暂时歇下吧。”
皇上摆明了要摁下此事,钱公公自然是无条件配合。
柳烟钰适逢经期,此番调养身体便花费了些日子。
二十几天,她都是足不出户,安静待着。
只偶尔把麟儿抱过来逗玩一下。
三个多月的宝宝,学会了翻身,每每费事巴拉地翻个身,都要累到口水横流的,看得柳烟钰唇角含笑,心情无比美好。
暑热过去,胥康终于是回来了。
他是白日里赶回的,一回来就去了皇上的御书房。
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,皇上竟有些心疼。
“这些日子,太子辛苦了。”
胥康行礼之后道:“父皇,能为朝廷效力是儿臣之幸。所幸儿臣查明了真相,也算不负父皇所托。”
皇上问:“洪文潮真如他所说,是被冤枉的?”
胥康将一摞文书呈上,“父皇,洪文潮贪墨罪确凿。”
皇上吃惊,遂低头翻阅那些卷宗。
“儿臣细细查过,洪文潮别院内现在的二十几箱银两,只有少量银子是真实的,绝大部分是假的。但离别院不远的山上,却埋有二十几箱真金白银。儿臣查访过周围村民,就在当初赈灾银两被劫之时,有人看到洪文潮往这处别院拉来了二十几箱东西。在两个月之前,又有人发现洪文潮从别院往外拉走了二十几箱东西。前后比照之下便可明了。当初的银子确是洪文潮私下所劫,劫持后放到别院存放。后来不知为何又采用了偷梁换柱的法子,试图撇清自己。”
他指着几张画押文书,“这是严刑逼供之下,洪文潮别院里的下人所供述的,洪文潮贪墨事实成立。”
“一开始不招供,为何历时一个多月后招供了?”
“儿臣初时粗心大意,误以为洪文潮是被冤枉的。后来查访到银两顿觉蹊跷,便想法子查到下人们的亲人,一点点儿撬开了他们的嘴巴。”
“事在人为,朕的皇儿行事妥帖,朕心甚慰。”
皇上对胥康大加赞赏,最后盯着他疲惫不堪的脸色,问道:“你回过东宫了?”
胥康一滞:“未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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