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。”女人把水果递过去,“一点小心意,以后还望多多光照。”
厉潮收了水果,和女人寒暄了两句,把门关上的时候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宋时眠表情有些发愣。
他摸出一个橘子,塞到他手里,问他,“怎么了?心不在焉的?”
宋时眠捏了捏手里的橘子,还没从换了新邻居的消息里缓过神来。
“我记得隔壁以前住的是个男的,怎么没多久就换人了?”
厉潮动作一僵,几秒后才把宋时眠带回客厅。
“租房而已,换来换去正常。”
宋时眠坐在沙发上,顺手把手里的橘子剥了,微微叹气,“也是。不过之前隔壁租客的那个男人对我挺好的,我刚瞎那会,进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帮我按的电梯,快递、外卖也是他帮我拿的。”
他垂下眼,往嘴里塞了瓣橘子,偏酸微涩。
那是他刚确诊全盲的第二个月。
赵广和陈盼夏带着他跑遍了国内大大小小有名的医院,家里的存款也消耗得差不多,可却依旧得不到任何好消息。
他买了根导盲杖,在敲敲打打中从黑暗里站起来,拒绝了赵广带他回去的好意,独自一人回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家。
可他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。冰冷空旷的屋子和无边无际的黑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黑暗,足以悄无声息地瓦解掉一个人的意志力。
那段时间的宋时眠无疑是崩溃的。
他试着跟自己和解,可身体不断碰撞的淤青总是在提醒着他——
不一样了。
无论是他,还是这个世界,都不一样了。
他几乎夜不能寐,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。
第四天,隔壁就搬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。
第25章
男人说话腔调怪异,平日里沉默寡言。
却带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把小区的路都认了个遍,帮他拿外卖,替他取快递,就连吃的饭,绝大多数时间都会多出一份,然后投喂到他嘴里。
在他最无助的那几个月里,那名怪异的邻居就这么默默地陪了他几个月。
后来,他越来越适应盲人的生活,那个邻居就很少从他生活里出现了。
直到他去相亲,遇见了厉潮,邻居直接消失不见。
没想到,原来是搬走了。
宋时眠莫名地有些惆怅。
他跟厉潮说,“说起来,你声音跟他还有点像。只不过他比你还不爱说话,声音要哑一些。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电视里演的在逃杀人犯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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