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都不需要伪装了,天下人都知道,我是个女人。”
白玉鸾对全军将士“训话”的时候,陈江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想不进去,只是呆坐在军中主帐篷之中,听着那温柔如水坚定如钢却是完全女人的声音飘进来:
我,白玉鸾,的确是个女人,如大家所见。我,的确是陛下的玉贵妃,而非外界所想的眼线。我,的确被诬陷后离开了上都,去了宁水,一年后回到宫中,以秀女归璇的身份。有关我的很多故事,诚如罪天子三则中所讲,但那只是扭曲的片段。
我,白玉鸾,一直都是你们的老大,不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,不管我是将军还是妃子,不管你们否认也好接受也好。
我是玉将军。
能够原谅我这情不得已的欺骗,并愿意追随我回上都的兄弟们,请站在左边。
不能接受我的身份,不愿意和我再一路同行的兄弟们,请站在右边。
左边的兄弟,白玉鸾欠你们一声对不起,多说无益,我们战场上若是还有机会并肩,我会尽我所有,保你们不死不残不败不降。
右边的兄弟,白玉鸾也欠你们一声对不起,请各位就此忘怀,寻找你们自己的道路去。如若还有一分情义,便是不要将我归营的秘密泄露出去。
谢过。
一番话结束,没了声响,陈江按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帐口,韩若生和子桐两个人十指相连面目相同的肃穆。
慢慢的,有人向左走去,有人向右走去。
这个时侯,没有人能替他们作出决定,玉家军,从来只遵从自己的意志。
以前,这意志是白玉鸾。现在,全全在他们自己。
半分钟后,结果鲜明,五五分开,如同两个方阵。
玉家军千人阵营,瞬时减到了五百。
白玉鸾只是淡定的笑笑。“留下的,谢了。离开的,好走。”
那离开的男人们,一个个走向营口,默契的脱下盔甲放下兵器,即便是走,也是有义气的走,不带走玉家军那宝贵的战备物品。
白玉鸾转身看看露出半个脑袋的陈江,“陈副将如何决定?”
陈江半响说:
我不想这一生最光荣的记忆就是听命于一个女人,但是——
我甘愿听命于白玉鸾。
白玉鸾也没有废话,“进账议事。”
大帐里只剩下四人,白玉鸾一挽头发坐在主帅的位子上,如同往昔一般说着:“各报军情。”
陈江被这熟悉的利落感染着,终于也不再做作的摆姿态,走到地图前,一指天兵大营,“我方将士五百,对方已知将士两千,敌众我寡,地形上也是对方占有优势,加之某些特殊原因,敌人对我们的作战方式,也就是玉家兵法甚是了解,情况对我们不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