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敬珩眼皮一掀,淡淡道:“我以前也住在那附近。”
没有等来更多有关“南坛巷”的后文,阮绪宁略显失望,回忆起贺家少爷的童年经历,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欠考量:“贺敬珩,对不起啊……”
“为什么突然道歉?”
“就是觉得,你可能不想回忆以前的事。”
贺敬珩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,只叮嘱某个爱逞强的病患早点休息。
阮绪宁应了声,又开始碰触手机屏幕:“嗯,我这就跟他说‘晚安’。”
空气突然安静。
男人的声音像是裹着层冰渣子:“你还要跟他说晚安?”
阮绪宁一愣:“你介意这个?”
接着碎碎念:“你不是,挺大度的吗?”
贺敬珩森森然接了话:“他又不是周岑。”
无端暴露出隐藏许久的掌控欲,他回过神,又迅速找补:“……他又不是我的好朋友,我当然介意。”
非但不“大度”,反而很“小气”。
阮绪宁似懂非懂地“喔”了一声,只觉得,今晚的贺敬珩也好奇怪。
并不满意妻子的反应,男人眯起眼睛,言语中带着几分赌气:“贺太太,你引以为傲的道德感呢?”
像是被拿捏住了“七寸”,贺太太乖乖放下手机:“那我不跟他说晚安了,只跟你说。”
两秒钟后,贺敬珩收获了来自妻子的一声“晚安”。
但他依旧沉着脸,任由酸意弥漫。
如果“晚安”可以说给周岑听、可以说给他听,还可以随随便便说给周岑与他以外的男人听,那么对她而言,自己这个合法丈夫似乎也没有多特别……
瞧出对方没有接受自己的诚意,阮绪宁陷入沉思。
随后,重新组织语言:“晚安,老公。”
因为太过突然,话音未落,贺敬珩便眼角一缩,心脏最柔软的部分像是被轻轻揉捏了一下,酥酥麻麻的。
喉结上下一滚,欲望自眼眸中喷薄而出。
意识到自己失态,贺敬珩翻身背冲向阮绪宁,按灭床头灯,也灭掉了入侵视野的可爱源。
拇指和食指不停揉捏鼻梁。
许久,他才回应:“晚安。”
疼痛和酥麻压抑着骨血里的兴奋,喜悦自阴暗的念头中慢慢滋生。
那一刻,贺敬珩笃定了一件事:在阮绪宁心中,自己终归是一个特别的存在……
至少,她不会管别的男人叫“老公”。
018
一夜相安无事。
第二天一早,两人各自换好衣服,前后脚走进餐厅。
担心阮绪宁的身体状况,吃早餐的时候,贺敬珩一直在琢磨如何将小姑娘哄上自己的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