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剑,”我拿在手中实在烫手,非常有礼貌地问,“去哪里还给您呢?”
容初弦:“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容初弦缓缓开口道,“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。”
我:“……”
谁家好人送这种凶器做生辰礼物?
而且更重要的,容初弦为什么要独送我一份礼物?我们好像没那么熟,也就是我十七岁那年见过一次而已。
我正思索着,思维甚至已经飘到了——是不是容初弦听见了宋星苒说要单独送我一份生辰礼,他正好就在不远处,觉得空手而来很尴尬,所以顺手将自己身上带的备用剑送给我了?
容初弦那如淬着寒气,毫无感情的声音又在我耳旁响起,“很晚了。”
“你早日歇息。”
说出这近似于关心的话语之后,容初弦便不再停留地离开了。很快,我便只能见到他那一袭白衣隐没在黑暗当中。
我抱着剑,有些迟疑地看着他的身影,从诸多不靠谱的猜测当中,终于找到了一个靠谱的——
容初弦这时候,是不是已经对舟微漪有些动心了?
所以即便是舟微漪弟弟的生辰,他还特意来一遭送上贺礼。
即便是天之骄子,也有这样为情所困、想方设法的时候。
我感慨着。
[]奶提茯苓糕
今天一连被人“拦路”了两次,我总疑心旁边的树影里会再跳出个什么人来。却没想到此次一路畅通无阻,我回到院中,让随行的侍女退下,去暖池当中沐浴更衣,梳洗过一番。
出来的时候,看见外面茶室内摆了一小迭点心,还有辨不出是什么食材的一碗汤羹。
我今夜只顾着和同辈人觥筹交错,摆些表面功夫。当然酒杯里装的是清茶,喝了些,食物倒是一点没沾,现在看见大概是底下人准备的点心,心中微微一动。
主要是那小迭点心,是我格外偏好些的奶提茯苓糕,见身旁无人,我先镇定自若地走过去,拿手指叼起一小块吃了,才擦了擦手,坐下用玉箸挟心。
数量不多,奶提茯苓又是好克化的点心,我一气吃了几块,口舌略微干燥,才发现这次身边伺候的人有些粗心,旁边没奉着茶。
我都将底下人遣回去休息了,这时候也懒得因为一些小事又让他们回来。不然今晚他们恐怕会又要守一夜不敢下去,看了眼,便勉强喝了那碗看不出来历的汤。
味道很清淡,带着点甘甜味道,还有缕药香。
只是奇怪,我这样能久病成医的人,都没尝出里面放了什么药材——喝了半碗便停下了。那点淡淡幽香,似乎还充盈在唇齿之间。
漱过口,我从屋内连通的小径回了房中。
灯烛被熄灭了,房中唯剩颗颗东珠散发出来的微光。我正准备合眼,敏锐地察觉到门外——
“是谁!”
四周静悄悄的,侍卫并未发现异常,我已是做好以符箓传急令的准备,手中更捏上一道法决,目光冷冽,才听那门外的声音似是有几分无措地开口,“……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