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伦斯单手接过琴酒扔过来的东西,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存储设备,他的眉头微皱,探究的目光在琴酒的身上扫过,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不过琴酒也没有那个耐心来跟劳伦斯他们解释一些什么,就好像是单纯的来亲自给他们送一个存储设备而已,也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话,在短暂的到来之后又很快离去。
菲碧很怀疑琴酒的动机,她奇怪道:“所以他是来干什么的?”
劳伦斯的心底有些猜测,他们共有的联系,除了尼格罗尼之外,再没有第二个人。
劳伦斯找来一台电脑,将存储设备连接到电脑上,打开的文档中,是羽生纪泽的有关信息,以及他的联系方式。
浏览者文档中的信息,劳伦斯陷入沉思。菲碧夺过电脑的控制权,用最快的速度看清了上面的一些关键信息,不可置信道:“所以,在我们还无法完全确定的情况下,琴酒早就已经知晓确认了吗?!”
她郁闷地坐了回去,心中好像被笼罩了一层巨大的纱帐,不解道:“琴酒这是让我们去找大哥的意思?我有些弄不明白了,劳伦斯,你说”
她的心中有了一个决断,不过多年的习惯,还是让她下意识想要问一问劳伦斯的意见:“无论琴酒的意图是什么,但我们的确是应该去见大哥一面吧?”
至少,他们需要弄清楚,他们应该将琴酒放在何种定位之上,如果大哥有别的想法,他们才能够更好的配合。
还有,两年前的事情,说不定真的有隐情呢?他们谁也不希望那是真的。
劳伦斯和菲碧也是一样的想法,他们的调查行动一直都很小心,没有擅自去接触羽生纪泽,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在组织里也是收到关注的,这种关注从两年前就开始了。
不让组织注意到羽生纪泽,就是为了防止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但现在,也的确是时候了。而这也是为什么,羽生纪泽会收到一条信息,随后便以教枪法的理由将桑名真带来射击俱乐部的原因。
当桑名真看见劳伦斯和菲碧的那一瞬间,他什么都明白了。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道:“那我去随便逛逛,你们聊。”
顺便去看看有什么牌子和型号的枪比较适合他这种初学者来用。
他一走,菲碧就开心地扑了上来,仍旧像是一个年级还小的女孩子一样,笑容灿烂极了:“大哥!”
她本以为自己会被避开,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尼格罗尼不爱发生肢体接触,会做出这个动作来,也只是为了表达一下她自己的雀跃情绪。
即使她的口上喊着会让人误会年龄的称呼,但实际上,羽生纪泽的年级并不比他们要大,就如同伏特加的年纪也并不一定比琴酒要小。
然而,她这次扑上去,却是真正的抱到了羽生纪泽,令她也有些愕然。
羽生纪泽的眼中含着笑意,拍了拍菲碧的肩膀。劳伦斯讶异了一瞬,随即道:“您的变化很大。”
羽生纪泽将人放开,轻声道:“或许人总应该向前走。”
其实从理智来判断,琴酒说不会成为他的浮木那句话是正确的,只是他能否真的改变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但或许可以尝试尝试。
三人找了一个地方坐定,劳伦斯沉凝了片刻,终于开口问道:“两年前的那件事”
羽生纪泽的眉眼中凝聚着许多复杂又令人分辨不清的东西,他发出一声呵笑,眼睫微垂:“那是他设下的一盘棋,使我也成为其中的一枚棋子,将我从组织中驱逐。”
“”劳伦斯揉着自己的眉心,发出一声难言的叹息,“虽然我们都弄不懂您和琴酒在做什么,但是既然我们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,那后面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,您只管吩咐就是。”
羽生纪泽没有具体说明,因此劳伦斯便下意识以为两年前的那场局,羽生纪泽自己也是知晓配合的。
他理解为什么他们会被瞒着,毕竟,越是隐秘的事情,就越少人知晓越好,组织也不是什么偏僻的三流势力。
只要知道两年前那件事是有隐情的,他们就不会有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劳伦斯这帮人也是一群理想主义者,他们详细他们这些没有血缘的兄弟姐妹之间经历无数风浪、多次创业又轻而易举将之弃如敝履的感情,也相信尼格罗尼和他弟弟之间有血缘的感情是互相信任亲如一体的。
虽然尼格罗尼和琴酒的画风总是和他们有些对不上,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他们相信核心是一致的。
至于画风不太一样?大哥肯定要有一些大哥的逼格。他们自己多次创业当大哥的时候,和下面的小弟画风也不太一样。
羽生纪泽没有否认劳伦斯的误解,他只是笑笑,应道:“好。”
劳伦斯和菲碧这才高兴起来,他们也都不是傻的,就算是羽生纪泽没有具体说明,也知晓目前他们还是应该保持时不时的给琴酒找麻烦的状态,以免惹人怀疑。
但表面上是表面上,私底下是私底下,里面有许多可以操作的余地。
又与劳伦斯和菲碧聊了一会儿之后,羽生纪泽站起身来,准备实现自己的诺言,去教桑名真学枪。
当他找到桑名真的时候,对方已经在服务生的建议之下选好了一把适合初学者的枪,正在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弹夹和枪身,尝试着举枪的手感。
“选好这把了?”羽生纪泽问道。
“嗯,就这个了,你们这么快就聊完了?我还以为至少也得一两个小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