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,只是低下了头,像一尾鱼一般,匆匆步伐地从熙攘吵杂的人群中挤了出去。
纤瘦的身影很快从视野里消失不见。
剧组的成员忙小跑过去将门带上。
随着门锁轻合,“喀哒”一声,艳阳天的闷雷无征兆地响起。
“轰隆——”
谢周霖抬起手,疲惫地按下眉心。
手机上是公爵发来的邀请函,下面是首席会议的工作前准备,后续的时间排表还有钢琴演出、校内网球友谊赛,厚厚的一迭未读资料链接闪个没完。
“会长你看!”剧团成员跑去拉窗,一边叫他,“竟然下雨了,这什么倒霉天气!”
“明明刚刚还是大晴天。”
“好不容易的难得周末,我晚上还约了人一起去游艇趴呢!”
…
谢周霖转头看向窗外,厚重的乌云接踵而至,堆迭起来,层层积压着,浓色染了半边天,潮湿的气息迅速弥漫在空气中。
湿气重得几乎有些黏腻。
剧组成员开了通气扇,呜呜的声音很快在室内响起。
邮箱同时收到了新的通知,是一封调查结果邮件。
从那两个抽烟的女生开始,查出了她们那天在卫生间具体做的事情和幕后的主使,并附上了教务处的预处理通知。
谢周霖没看字,只是向下划去,直到露出了那张证据照片。
女生手里拿着一张纸,被口红翻飞地写了“霸凌犯”三个大字,犹如罪证书一般。
图片拍得过分清晰。
她歪扭地坐在地上,浑身湿透、狼狈不堪,可怜地低垂着头,皮肤被冷水冻得青白,黑色的头发滴滴答答地淋着水珠,裙下大腿上寻常不易察觉的淤青也变得尤为明显。
谢周霖再次回想起那节白炽灯亮得晃眼的体育课。
脆弱、黏腻而厚重地附在他的掌心。
他息屏手机,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。
剧组成员看见他动作,疑惑地问:“会长!你干什么去?”
谢周霖面无表情:
“洗手。”
-
因为快下雨,剧组的摊位早早收摊,季殊还没来得及报上名,现在只得先行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