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谢礼,孟书温心里叹了口气。
她上次只是出于礼貌,帮岑放这个病人接了些热水,又没做什么感人肺腑的事,甚至连照顾都算不上。
更何况,最后眼见他失手弄湿了被褥,她都冷漠地没有管。
哪里至于,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给她谢礼,以此偿还?
思及此,孟书温打算拒绝。
她没有办法,也不想,接受他程度远超过自己举动的报答。
犹豫了一下,她轻声说道:“还是不麻烦你了。你还生着病,好好休息,我哪有让病人请我吃饭的道理。”
一瞬间黯淡了下来,岑放没吭声。
好像,若是他此时背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,在听到她回答的一瞬间,也会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。
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,孟书温心乱如麻地垂下眼,指尖纠结地蜷缩着,脑袋里不同阵营的两方小人又陷入你争我斗。
她又开始于心不忍,良心不安。
难道是因为他实在生得太好看?
以至于察觉到他一丝半点的失落和受伤,她都觉得愧疚得不行。
岑放闷了一会,仍然垂眸看着心不在焉的孟书温。
他忽然张口,沉沉叫道:“阿温。”
听到这个称呼,孟书温心颤了瞬,身体一瞬间绷紧。
顷刻间,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,有泪意险些被激出,她欲盖弥彰地别过头。
阿温。
尽显亲昵的称呼。
只有岑放,他一个人会这么叫她。
身边的人往往习惯叫她温温,特别一些的,黎白白叫她书书姐,因为喜欢她名字里的书字。
去到国外以后,大部分时间都是被称呼英文名。
孟书温已经太久太久,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。
从她离开岑放以后。
除了在梦里。
“阿温。”
岑放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,眼底像有深不见底又暗潮涌动的海。
“就一顿晚饭,可以吗?”
他只想和她一起吃一顿饭,别无所求。
也不敢,有过分奢求。
看着岑放的眼睛,孟书温心乱如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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