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那你走吧。”
周望川默然地?读着那些留言,只剩最后两条,日期很近。
“快三十了还玩离家出走那一套,您还挺新潮。”
最后一条,日期是上周。
“臭渣男,不给我揉肚子,还泡在国?外不回?来,呵,真是造反了!行,爱玩多久玩多久,回?来后当心找不着人。”
周望川盯着这些留言,他手指缓慢地?翻动着屏幕,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。
这个APP设计陈旧,功能老?式又落后,连最基础的按时间检索的功能都没有。想看以前的留言,只能手动向前翻。
想评论以前的留言,也只能手动向前翻。写这条留言的人,向前翻了三十七次,又或许,远远不止。
晚霞压城而来,行人来来往往。周望川在长椅上坐着出神,半晌,他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对方或许是还在生?气,久久没有接起,第一通电话自?动挂断了。
他又拨了第二?通,在即将自?动挂断前,对方接通了,却不说话,连呼吸都透着冷漠抗拒的滋味。
周望川轻声喊他:“暮暮。”
商暮不说话。
他又喊:“宝宝。”
商暮依然不说话。
“宝贝。”
“……”
周望川又喊:“乖宝。”
商暮终于出声了,颇为不耐烦地?说:“鬼叫什么?”
“我今晚的飞机,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,我给你带回?来。”周望川说。
商暮沉默了一下,反问:“不是要延后三天吗?你上赶着回?来做什么?你这么热爱医学,难道会早退不成??”
周望川说:“那些都不重要,以后还有很多机会,有许多讲座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我现在想抱你,这是当务之急。”
电话里只剩沉默的呼吸声。
周望川轻声道:“宝宝,对不起。”
他接收到了蜗牛触角递来的些微信号,温柔地?结束了这场六年来最为激烈的争吵。
飞机降落在国?内时正值中午,周望川给商暮打了电话,却在忙线中。
他又打给商暮的助理,对方说:“今天上午总部的设计师团队来了A市,商先?生?正在和?他们开会,手机估计关机了。会议大概要开好几个小时,周医生?,您要不要晚些时候再打来?”
周望川道:“会议结束后麻烦帮我转告他,我等会儿来接他下班。我也会发?消息告诉他的。”
助理:“好的。”
周望川没有钥匙,索性去医院坐诊。他临时放了号出去,立刻被约满。
明明只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,他却一点也不困,精神十足地?看诊。病人无论男女老?少,他都能笑着唠两句嗑,熟人看到他问:“周主?任今天心情很好?”
周望川便笑道:“前所未有的好。”
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?去,叫号的中途他抽空喝了口茶,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,进来一条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