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心里骂一句,思考起祁肆追求的对象,脑海中对应浮现出在资料库里,俞铮的照片外形,身形削瘦,西服上身时刚好合身,矜贵的贵公子长相与清冷气质,再加上相当周正的比例外形,简直是禁欲系天菜。
尤其是他不经意间瞥向摄像头的那一眼,足够孤高冷酷,好像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似的。
方怡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,这么好的外形条件,是姓祁的那流氓玩意儿能勾引到的吗?祁肆那狗比东西倒贴还差不多,没准脱光了躺上床,人家也不会多看他一眼。
于是,方怡大美女思考再三,也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:“问你下,你觉得……俞铮的动手能力如何?”
祁肆:“单拎起一个我不成问题。”
接下来的一分钟,祁肆收到了来自于方怡的最郑重的祝福:“祝你半年坐上轮椅,一年进急救室,两年入坟。”
祁肆:……
他还没来得及怼回去,对方留下一句“记得早点做好调查报告”,迅速挂断了电话,顺便一键关机,逃的那叫一个溜。
祁肆真是有气也没地方撒。
他搜罗一圈,总算在鹦鹉身前停下了脚步,眼神暗沉,看得鹦鹉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羽毛都在发怵。
就在鹦鹉认为自己今天难逃拔羽大劫的时候,它听到了凳脚磕在地板上的清脆声,祁肆坐过来,脸距离它的笼子十厘米不到,高傲的抬起来下巴,恶狠狠的命令它:“你,骂两句狠的给我听听,骂的人物姓名——方怡。”
鹦鹉:……
他想了想,又补充一句:“骂的好听,我听的舒心了,有奖励。”
鹦鹉:……行吧。
鹦鹉胖胖原本与自己原先主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,远比现在畅快的多,不过并不排除也有一些不顺心的时候,因为胖胖亲身体会,阮牧也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精神病。
那个精神病有个很特殊的癖好,他格外喜欢欣赏别人痛苦绝望的表情,有时还强制拉着它一起观摩,一看就是一整晚,鹦鹉胖胖至今都不了解,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。
但是如果是真正的虐待属性,阮牧是没有的,他也不具备这方面的癖好,只是在极偶尔的时候,他的恶魔想法才会暴露出来一点。
所以鹦鹉胖胖跟着他时,被好吃好喝的当祖宗伺候着,日子过的很是舒坦。
至于现在,人生滑坡,地位骤减,还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,鹦鹉胖胖突然就开始怀念起原主人的好来。
可惜晚了,原主人现在有了新欢,新欢闹着不肯吃饭,阮牧看了半天,发现陈列在它眼前的谷子,某鸟是一点不带动的,可是你要说它闹绝食,胃口不好吧?也不尽然,因为在食物边上的清水被喝了个精光。
阮牧看着它面对食物时,似曾相识的嫌弃眼神就已经心下了然,感情这位鸟爷是挑食啊。
他在仅有的食物范围内,翻箱倒柜了半天,鹦鹉飞过来看时,连正眼都懒得给。
“行吧。”他好脾气的捏了下鹦鹉的橘色鸟喙,“看来你跟我家那位的口味还不一样。”
鹦鹉没有啄回去,它感受到来自于陌生人身上的善意,顺从的由着他捏着,阮牧一见它这温顺的小模样就想笑:“奇了怪了,那么冷淡一个人,竟然能养出这么听话的鹦鹉出来。”他又轻轻捏了一下,“不过你挑食的习性还真像它。”
这点是阮牧喂了这么多天,总结出来的鹦鹉习性。
这只鹦鹉跟他家那位就紧着昂贵谷子饲料吃的势利眼一点不同,它不管昂贵与否,就紧着自己喜欢的去吃,就是单纯的挑食。
阮牧看了一眼天色与手表时间,指尖曲着,轻轻刮了下鹦鹉轻巧的下巴:“时间还早,你在家里乖乖待着,我出去给你买点你爱吃……”顿了一下,他果断修改前言,“我各种谷子都买一点,蔬菜也买些,一会儿就回来,你紧着自己喜欢的吃就行。”
鹦鹉“咕咕”两声,像是听懂人话一般,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掌心,算不上讨好,它是在表达它纯粹的欢喜。
阮牧没想到它是这个反应,跟用眼神威胁自己去买饲料的自家那位完全不同,格外讨喜,连带着他的身心一起雀跃起来。
“或许我有空时可以跟俞铮商量一下,让你在我家多待上几天,实在不行……我拿你就威胁他。”
意外就是他在回家的期间发生的,闹市中,不止是谁往天上开上的一枪,尖叫声,吵闹声,怒骂声,混杂在一起,人群开始躁动慌乱起来,阮牧高举着两提塑料袋,被逃跑的众人来回推搡,拥挤。
突然,从他的正后方探出来两只宽厚手掌,一把扼制住他的手腕,同一时间,三点处方向,两位盖着乌黑宽大帽檐,戴着口罩的黑衣人从人潮中快步走来,在一闪而过的视线中,帽檐上,叼着子弹的鹰的金属标识在闪。
此刻,远在别墅的俞铮心里一阵恶寒,心下升起一阵不安的情绪来,似乎是在预示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同一时间,警局里的电话铃声响起,接通后,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大口喘着粗气,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赛跑活动:“喂,是警察同志吗?我是阮牧,对对对,就是你们在公告栏上到处张贴抓捕的阮牧,我在地名叫“墨毳庚”的市区闹市,我的对面有个信号塔,右侧是酒吧——魅色一条街……”
“总之你们赶紧过来,他们有枪,如果你们还想抓到我,在我嘴里套出有效信息的话,就尽快……我的大腿中了一枪,黑鹰对于任何叛变组织的行为处于零容忍状态,他们现在的目标是杀人灭口,如果你们不尽快赶到,我就真的……”他自嘲的笑了一下,转身进入长长的胡同甬道,“要交代在这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