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局面僵硬,徐茂财正好瞧见了这般场景,凭借着直觉,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了那架马车。
“徐公公。”几人见了徐茂财纷纷恭敬作揖。
“苏大人有何事要奏?”
苏向明把手背到身后,微微拉开一点帷幔,徐茂财顺着阴影望去,随即识出了里面晕倒的人。
他大惊失色,下意识看向苏向明,苏向明却是不慌不忙地作揖,话也不说半句。
“既然是要事,苏大人请随老奴来。”
“是。”
几人见了徐茂财执意带他进去,也不敢阻拦,那侍卫只好收回手中的长剑,愣愣地望着马车驶离。
“陛下。”徐茂财小跑赶到紫宸殿,对此刻正在殿内来回踱步的谢承安耳语来几句,谢承安原先的困意瞬间消散。
他不顾一切地走出殿外,殿门果然停着一架简朴的马车。
“臣,左拾遗苏向明参见陛下。”
谢承安不顾旁边跪着的人,径直走上马车,果然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姜初芷。
他毫不犹豫地抱起满身是血的姜初芷就往殿里走,正想要把她放到床榻上,忽的又想起了什么,便暂时先将她放在地上,又把炭盆朝着她的方向挪动了一下,确保她的身体温暖。
“陛下。”
回过头去,只见徐茂财跟了进来:“苏左拾遗已经在正殿等候了。”
“徐茂财,你去吩咐张期,让他别找了,还有,封锁宫门,不许把椒房殿的消息泄露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谢承安穿过长廊,又绕过屏风,只见苏向明面带微笑地站在殿中央,双手自然地搭在腹前,一副势必在得的模样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
谢承安走到他的面前,俯视着他高高的发髻,毫无波澜地说道: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苏向明起了身,却是笑而不语,似乎在等待着谢承安开口。
“苏左拾遗有何要紧事?”
“启禀陛下,姜女不诚,是罪臣之女,陛下可不要被她蒙蔽了双眼。”
“此话何意?”冰冷的声音中透露出威严的气息。
“那姜氏,原名秦桑知,是秦如海之女,她改名换姓,不知用了何种办法,留在了姜家,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报仇雪恨,今日之事,足以证明姜氏的心思。”
见谢承安不语,苏向明又继续说道:“微臣惶恐,小时与她有过面缘,后来认出了她,可她始终是不敢承认。好在微臣坚持不懈,不忘为臣本分,偷偷调查她,这才发现她做的恶事。”
“苏左拾遗如此为朕着想,当真该嘉奖啊。”
苏向明心中顿时乐开了花,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: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嘶——”
苏向明话未说完,只见刀光剑影,便疼得说不出话,他瞪大眼睛握着刺入心脏的长剑,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目视着谢承安,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谢承安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长剑,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手帕,擦拭剑上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