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刺客便要死,死在侍卫手里便正常,死在你手里便错了?”想起她之前所言她独自走过的那些坎坷,虽是未见却仿佛历历在目,“清儿,是你救了朕。”
“不用担心,世人接不接受,那是他们的事情。”
他又道。
她靠在他胸前,闭上眼睛。
一时静寂,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交缠,扣着的左手手指间,指腹相擦。
“药好了!”门口传来了一个爽朗清脆的声音,楚天娇端着碗走了进来,目不斜视,“打扰了两位,吃药!”
林清弦便端了药,燕诸却嫌苦。
“不想喝。”
“……”
这般突然的美男撒娇,楚天娇冷不防差点被闪瞎眼睛,吐了吐舌头,跑了。顾虑他刚解毒,不能蛮横地捏着鼻子硬灌,林清弦想了想,吩咐小橘去拿蜜饯。
吃了药后,他睡着了。
林清弦走到室外,楚天娇抱着双臂正靠在门上,凉凉道:“睡了?”
这个动作怎么那么熟悉???
“嗯。”
“药里我加了安眠成分,让他好好睡一觉吧,有助于恢复。”她道,“行了,他没什么事了,我也该走了!”
她转向林清弦:“有没有没什么想跟我说的?机会可只有一次。”
林清弦浅笑:“保重。”
“恩,或者还有。”楚天娇又加了一句,“别人。你不方便,我帮你带。”这要是让里边那人知道了,定会勃然大怒吧,可是难得见面,不问一句,总归是遗憾。
“可以吗?”林清弦心有忧虑。
她只怕会影响到他。
楚天娇不以为意:“那有什么?不过一句话而已,又能怎么样!”
无非就是会难受,想到这里,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,可都已经说出口,收回也来不及了,只能视情况而定。
林清弦极认真地想了想,说道:“平安吧,出门在外,总归是得平安归来,不是吗?”
楚天娇点头:“平安,最好。”
她带着这两个字出了皇宫,一路回到侯府,却没有进去。风吹起侯府门口石狮子脖子上的红缨,她摸了摸滚远硕大的狮子头,笑了笑,离开。
大年初一,适合重新开始。
“吱呀”一声响,身后的大门被打开,一个人走了出来。
楚天娇耳力不错,回头就见那个一身墨蓝色的小侯爷立在威严高耸的侯府门前,冲她看过来,眼神不善。
似乎生气了。
“走之前,是不是应该跟主人说一声?”他走下台阶。
楚天娇朝他抬手:“是我考虑不周,卫侯爷,告辞!”
卫拭下巴一扬:“不批。”
“……”
她有点愣:“杜蘅已经回家去了,她舅舅那里照顾的很好,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花你钱,该走了,我们就此别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