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泱似乎已经在精神上筋疲力尽,在这个女人说完最后一个字后,她疲惫地倒在床上,“你帮我把他叫来好吗?我想见他。”
安娜犹豫了片刻,点了下头,“当然可以,您稍等。”
沈泱听到她转身离开的脚步,听到她走到走廊,然后听起来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,最后直到消失。
眼泪忽然从她眼睛里夺眶而出,沈泱捏着被角哭得不能自已,明明她还在江城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,明明她才向周冽说“我喜欢你”,仅仅一天后,她接连被绑架,被带到了这个鬼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。
就在沈泱抽泣间,又一道脚步声传进了她的耳中,紧接着她听到那人推开房门,走进来。
沈泱依旧躺在床上,无力或者说绝望地躺在床上。
沙哑的声音被她缓缓说出:“这是哪?”
她已经不自欺欺人地认为可以被放走了。
“英国。”程橙说。
“什么时候能放我走?”她没忍住,也可能是心里的渴望没忍住,又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等姓韩的把欠我的钱还给我。”
“他欠你多少钱?”
“大概五个亿。”
“怎么会这么多?”
程橙笑了,随手坐在床边那把田园子椅上,“妞儿,你以为他身家多干净吗?他的黑都是被我洗白的,他的赌场也是我在背后撑腰,现在却出尔反尔,他可真不要脸。没事儿,现在我有你这个筹码了,我挺开心。”
沈泱没心情听韩声鸣的事,如果要问她现在最恨的人是谁,不是眼前这个男人,而是韩声鸣。
她恨不得把他杀了。
“你怎么能确定我能威胁到他?”沈泱慢慢问,似乎已经屈服现状。
程橙摸了摸那条银链,笑道:“宝贝儿,那就要看你对他的重要性了,不过我猜测他最在乎的人是你,也许你不知道。”
无论你在哪,我都会来到你身边
沈泱根本不认为她对韩声鸣有多重要,结果也确如她认为的那样。
那天,韩声鸣对她所遭受的威胁无动于衷,只冷冷地对程橙说:“我和她没关系。”就挂了电话。
沈泱又哭又骂,把这辈子所能骂的脏话全都骂了出去,一直到嗓子再无力吐出只言片语才停下。
程橙恼羞成怒,那天要不是管家拦着,沈泱恐怕早就死在了他的枪口下。
她至今还记得那位老管家的话,“先生,她是周先生的女人,万万不能杀她。”
从那之后,沈泱依旧被每天关在房间里,那条细细的银色链条把她的手腕勒得每天都红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