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来的交警把两人带回去,他们谎称是同学打闹,轮椅失灵,电动轮椅厂商无辜躺枪。由于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,交警教训一番就把人放了。
出了交警大队的门,有小弟还嚷嚷着要报复,被钱多多制止。
“老大,你怕了吗?”小弟不服气地问。
“可能吧。”钱多多耸了耸肩:“没必要跟疯子一般见识。”
钱多多自认是烂命一条,但是也并不想找死,他毫不怀疑胥辛鱼死网破的决心,乐子人也怕疯子。
送潭枫丹回去的路上,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胥辛先开口:“今天让你受惊了,不好意思,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。”
女孩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,她哭着说:“我也不想在乎你啊,那你就别这样不要命地保护我啊,你表面上态度那么冷漠,又总是在背后默默地关心我,我被你弄得心烦意乱的,成绩都下降了……”
他还是让她伤心了,他活了三辈子的经验,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“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办?”胥辛想听听她的意见。
“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,你的心意。”潭枫丹的耳朵突然变得很红,她大概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情,直白地追问一个男生的心意。
“没错,我喜欢你。”胥辛望着她的期盼着,却是无限惆怅:“但是我大概没办法让你幸福。”
“那我让你幸福就好了。”大概是太过害羞,以至于说完这句话,潭枫丹就急匆匆地走了,她想到什么,又绕了回来,再三确认:“那我们现在是互相喜欢的关系吧?”
得到肯定的答复后,她喜不自禁,围着他的轮椅绕了两圈,最后还是胥辛主动拉住了她的手,亲了一下。
潭枫丹的眼里闪过失落,转而又变得开心起来,故作大方道:“好吧,那我原谅你这段时间的漠视,以后你可不能这样,毕竟你可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“都听你的,我的公主殿下。”胥辛说的很自然。
潭枫丹的脸却变得像虾一样红,说话都结结巴巴了,但是胥辛能看得出,她很开心。
只要你开心就好,那我愿意在命中注定的王子殿下出现之前,客串骑士守护你,哪怕我最终还是要放手。
次年的夏天,胥辛的弟弟出生了,这个孩子出生在夏至,名字是胥夏。
孩子刚降生时得到了短暂的关爱,但是像胥铭宏和殷斯年这样的大忙人,注定是无法把太多精力分给一个婴儿,胥夏被扔给了保姆,还有一个十人团队,为他量身打造成长方案。
奶奶顾及胥辛的感受,常常时想看看小孙子,又畏手畏脚。
“我没关系的,奶奶。”胥辛劝道,毕竟这孩子的苦难才刚刚开始。
摒除了傲慢与偏见,胥辛头一次发现,潭枫丹原来也可以这么主动,高考志愿她报了康复护理专业。
“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扭曲自己的人生。”胥辛劝她。
“我爸妈都曾经是医生,我这是家学传承。”潭枫丹不承认,胥辛也只得随她。
“嘿嘿。”见男朋友认可了自己的选择,潭枫丹开心的坐到了胥辛的腿上,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的脸颊,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。
她是个女孩子,脸皮薄,终究是不好意思再进一步。
胥辛懂她的意思,但是像个圣徒一样不为所动。
这一世,胥辛提前让戳穿了渣爹潭镜磨的阴谋,让他净身出户,又联系最好的医生给王桂芝做了手术,有时候,胥辛会怀疑,除了一开始的爱慕,潭枫丹对他更多的是依赖。
他后悔自己没有在暗地里帮助她,潭枫丹是注重义气的女人,他担心这份恩情会让她在犹豫是否要离开时,阻拦她的脚步。
同样地,在胥辛的建议下,杨君泽终于鼓起勇气,在父亲家暴母亲时偷偷报警了,警察赶到时,说幸好报警及时,否则他们母子两都极有可能遭受无法治愈的伤害。
杨乃文被判刑,李惠兰在情人的怀里寻求安慰,两人的藕断丝连,让殷斯年极为不满,为了安抚妻子,胥铭宏只得向她让渡了更多的利益,维持着貌合神离的关系。
杨君泽因为成人世界的虚伪而更加颓靡,在胥辛的鼓励下,还是重新振作起来,把精力放在学业上面,除了好朋友胥辛,他的性格仍然是淡漠疏离又礼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,全身心的投入反而让他的学术之路走得十分顺畅。
当胥铭宏再次在胥辛面前大加赞叹时,胥辛已经消除了嫉妒,心中只剩下为青梅竹马取得成就的喜悦。
至于胥辛自己,倒是阴差阳错地走上了音乐之路。小时候为了训练他的耐力,殷斯年拿着鸡毛掸子逼着胥辛坐下来弹钢琴,不情不愿的结果是老师说他:“有灵性但不真诚”。
现在不需要殷斯年威逼利诱,胥辛终生都只能坐着了,反倒能静下来,领略乐曲中蕴含的深意。
他参加国际权威比赛,拿了空缺多年的金奖,头发花白的评委说他“曲风十分厚重,对音乐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理解。”
胥辛哭笑不得,他都活了三辈子了,加起来岁数比这帮评委都大,能不厚重吗?
胥辛在外面比赛、录专辑、开音乐会的时候,潭枫丹博士毕业了,进了帝都的一家医院。
打着“康复治疗不能断”的名义,潭枫丹住进了胥辛的家里,每日厮守。
躺在床上,望着潭枫丹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睡颜,胥辛生出了一丝侥幸心理,潭枫丹28岁了,肖烟寒还没有出现,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出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