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和在梦里感知到他温柔的抚慰,渐渐安静下来,抽泣声越来越小,身体也渐渐停止了颤抖,在久违的安全感中沉沉睡去。
可她生怕“爹爹”走了似的,小手紧紧抓住裴砚知两侧的腰身,力度之大,让裴砚知感到隐隐作痛。
裴砚知微微皱起眉头,这姿势实在不怎么舒服。
可他不敢惊动怀里的人儿,怕她又哭个没完。
这样下去,大家都别想睡了。
他明天还要上值呢!
要不是为了能多睡一会儿,他才不会管她。
对。
就是这样。
他并不是对她心软,只是为了让她安静下来。
所以,即便此举有不恰当的地方,那也只是权宜之计。
御史大人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非常合理的理由,心里的别扭总算减轻了一些。
有了小师妹的线索
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,确认怀里的女孩子已经完全睡熟,裴砚知才慢慢拿开她的手,将她放回到床上,拉起被子给她盖上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,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。
阿信和雀儿一左一右站在门两边,像两个睡眠不足的门神,不停地打着哈欠。
听到开门声,两人激灵一下站直了身体,齐齐向裴砚知看过去。
裴砚知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,古井无波,彷佛刚刚在里面抱着女孩子拍哄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“进去吧,好生把人看好。”他对雀儿说道。
雀儿不敢多嘴,应了一声进了屋。
裴砚知迈步往隔壁走,走了两步发现阿信没动,回头问他:“你还在这里做什么?”
阿信以为大人多少要交代自己两句,听他这么问,忙过去帮他拉开门,主动表忠心:“大人放心,小的已经警告过雀儿,让她不要乱说,小的也不会乱说的。”
裴砚知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脸上:“你看见什么了?”
阿信一惊,忙摆手道:“没,小的什么也没看见。”
“既然没有,何来乱不乱说?”
“……”阿信抬手打了自己一嘴巴,“小的没睡醒发癔症呢,大人莫怪。”
裴砚知没再理他,径直回房,把他关在了外面。
阿信:“……”
我这是造的什么孽?
阿义怎么还不回来?
……
次日一早,裴景修一起床就去东院看穗和。
阎氏不想让他去,但也知道拦不住他,只能再度提醒他:“去了不要乱说话,安慰几句就行了,别太给她好脸,也别和你小叔多说什么,无论如何都给我记住,这件事不是你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