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敢打什么鬼主意?哪哪都是你的人。”巫冬九抱臂站在窗边,她有些害怕齐玉成看出些什么,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她白日里根本没有和阿索卡有任何接触。
齐玉成转头看向巫冬九,眼神似笑非笑,“是吗,都是我的人?我倒希望都是我的人。”
巫冬九的心脏骤然缩紧,生怕齐玉成发现不对劲。
“毕竟有人到现在都不肯认我这个哥哥。”齐玉成玩笑道。
他这句话一出,巫冬九又松下一口气。
她又像往日一般嘲讽道:“你算我哪门子哥哥。”
顶多……巫冬九思绪有些飘忽,顶多算是她的大伯哥。
“你想听我们母亲的故事吗?”齐玉成突然问道。
巫冬九默声,她其实也很疑惑,疑惑巫慈为什么会被……
随之被勾起的又是思念,她的阿曼还待在浮沙派。离了巫慈她也不知道阿曼的消息,巫冬九的心情瞬间有些不美妙。
齐玉成像是瞧不见巫冬九情绪的变化,自顾自道:“母亲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好,只有听见你的消息时才会正常一点。她不是故意丢弃你的,那时世道正乱,母亲在木屋生下你后便其他门派受到围攻。她甚至来不及瞧你一眼,就让人抱着你离开。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半枚玉坠。”
巫冬九怔神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她还记得之前她与巫慈谈论家人时,巫慈不经意流露出的埋怨,很浅却仍然被她感知。
她忍不住去想巫慈。如果巫慈知道这件事,那他会如何作想呢。是和从前一般不在意,还是会选择原谅释怀。
她现在真的好想巫慈,比曾经任何一次还思念。
但巫冬九很快就回过神来,她走到门边,将门全部打开,随后朝着齐玉成比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我要早点休息,麻烦你快点离开。”
齐玉成装模作样地叹口气,随后才起身慢悠悠地离开巫冬九的房间。走到门口时,他又转身道:“你若是有什么需要,托人告诉我……”
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,“砰”的一声,巫冬九便将门重重关了起来。
风将他的鬓发高高吹起,齐玉成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转身便离开。
齐玉成走开之后,巫冬九却没有彻底放心下来。她还得想法子将守在门口或是窗边的侍卫迷晕,然后寻法子和阿索卡见面。
但是将门口侍卫迷晕实在是太惹人注目,巫冬九的想法还是如何将窗下庭院里的那两名弄走。
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,想要观察庭院两人的动静,结果看见一名侍卫捂住肚子慌忙离开。
巫冬九心中暗自窃喜,这样一来她就只需要解决剩下的一个人,再易容从窗户逃出去寻阿索卡的身影。
然而下一瞬她便瞧见另一名侍卫将一颗小石子弹到窗框上,她以为是侍卫发现了什么,下一瞬却瞧见他朝自己屈起食指。
起初巫冬九还不理解他到底想做什么,以为他只是发现自己所以想要戏耍她。
直到她脑袋突然闪现当初阿索卡与碧珣还有她一起玩耍的画面。
巫冬九和阿索卡并不对付,两人常常会因为碧珣更在乎谁而吵架。
有次两人吵得很凶,巫冬九罕见地没有赢——因为碧珣送了阿索卡一只香囊,可是她没有。
巫冬九特别生气,回到家后便将整个人藏在被子里面。
重河耐着性子哄了巫冬九许久,也不见她将脑袋探出来。害怕这样太久阿九会缺氧,于是他便出门将碧珣喊了过来。
巫冬九出倒是出来了,但是她一听见碧珣声音中还夹杂着阿索卡,她又赌气跑到了房梁上藏起来。
气头上的巫冬九可不会听几人的好言相劝,最后还是阿索卡说了些什么,才将巫冬九给刺激下来,然后和他打架滚成一团。
至于那时候阿索卡说了什么,巫冬九已经不记得了,但是那个手势她记忆深刻。所以她很快就反应过来,底下那个人实际就是阿索卡,看来他事先易了容又想法子将另一个侍卫支走。
巫冬九又发现阿索卡示意她将窗户打开,随后就瞧见他飞身进了屋内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寻你?”
巫冬九抱臂看着阿索卡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,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像是求偶中的花孔雀,又爱干净又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。
阿索卡轻哼一声,“虽然四年未见,但是你的性子我还是熟悉的。”
巫冬九轻轻撇嘴,又不满地上下打量他,“你就不能换回那张脸吗?这样还真是丑。”
阿索卡被巫冬九呛得愣了一瞬,但很快又吞下一颗药让自己恢复原貌。
巫冬九看着阿索卡的容貌一点点恢复成过去她所熟知的模样,几瞬后开口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跟在我的身边,碧珣呢?”
阿索卡将他微卷的头发渐渐捋直,“碧珣还在临天门内。现在巫先生控制临天门大半,碧珣待在临天门不会有问题的。至于……”
“先生?”巫冬九似乎听见什么稀奇的称呼,没忍住打断阿索卡的话。她常常跟巫慈对着干,乍一听有人恭恭敬敬地唤他巫慈先生,还真是不习惯。
阿索卡皱着眉有些嫌弃地看着巫冬九,“便是那位巫慈先生,若不是他的请求,我又怎会跟在你的身边。”
巫冬九也现在不是和阿索卡吵架的时候,她忍气道:“所以巫慈让你来是为何,前几日临天门到底又发生了什么,巫慈他还好吗?”
“问题还真是一个连着一个。”阿索卡抱臂,转身大摇大摆走到桌边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