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想出此阵,必须一一攻克各自心里的恐惧。
现在叁木的恐惧已解,那便还剩下他们三个的。
他无比热衷,只是其他三人倒不是很热衷。
叁木一贯傻里傻气,围着温时也打转。
裴知予一贯面无表情,你若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情绪,那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而且温时也那就更怪了。
自从四人从叁木的恐惧里出来后,温时也就时不时独自对着山洞角落发呆,发呆发着发着又会忍不住发狂,百思不得其解地折腾着自己的头发。
最后还会偷偷转眸去看裴知予,然后再一脸无事发生的模样将视线收回。
幸好这里光线暗,裴知予并未发觉。
可一直仔细找阵眼的景元洲,倒是把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不过他倒没心思去细想这些。
在阵里没有白天,没有黑夜,很难让人意识到时间的流逝。
虽然他们早已辟谷,不吃不喝也不会死,但多少还是有些口腹之欲。
他很快就有点呆不住了,他直觉四人在这阵里少说呆了至少有七日,难受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直到第十日后,他终于按耐不住,大喊道:“喂!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着急吗?!”
“这黑压压的山洞,到底是谁的恐惧?能不能出来认领一下?难不成想让我们在这里生生耗死吗?”
叁木自觉后退。
只剩下温时也和裴知予,以对角线的方位站在山洞的两侧。
温时也这些天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,那就是那个给他送花和风铃的人,到底是不是裴知予?
那两串相似的风铃,难不成真的是巧合吗?
他翻来覆去的想,百思不得其解。
直到景元洲出声,他才慢半拍地抬眸,看着黑压压的山洞,摇了摇头,“不是我的。在我的记忆里……”
可说到这,他又很快顿住。
他都失忆了,这番话说出来多少有些没有公信力。
景元洲不耐烦道:“反正也不是我的。我想出阵,自然不可能撒谎。”
这意思不言而喻。
温时也又抬眸看了看四周的山洞,“师弟,虽然我确实忘掉了很多东西,但潜意识多少还残留着点,看到这处山洞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。”
那就只剩下裴知予了。
三人又目光移到裴知予身上。
景元洲努了努唇,想出声,又不敢发声,只是咳嗽了两声,似乎在示意什么。
而叁木则是面露惊恐。
心想,泽月仙尊那么厉害的人,若是有恐惧,那得是多大的恐惧啊。
那他们能逃得出去吗?不会直接被葬在这把?
他悄悄转眸,去看他家魔尊。
只见魔尊用手摩挲着下颌,似乎在很认真地想什么。
最后魔尊将手放下,面上露出一种类似于去他妈的,不想了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