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耳尖通红,但因着密室内本就昏暗,景元洲并未发觉。
“这里有处地道。”一直静静站在一侧的裴知予突然道。
“地道?在哪?”景元洲被转移注意力。
裴知予手掌盖在桌边茶盏上,“咯吱”一声,密室最里面的墙壁缓缓移开,露出一节通往地下的阶梯来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景元洲疑惑道。
裴知予淡淡道:“在朝溪山只有师尊爱喝天山雪茶,这盏茶必是为他泡的。但是师尊喝茶还有一个习惯,他喜欢将茶放置一炷香后再饮用,他认为这时喝到嘴里的味道是最好的。”
景元洲点点头,“但这又跟地道有什么关系?”
裴知予道:“这盏茶正巧放置一炷香时间,师尊不可能走远,摆放牌位的祠堂并未见到师尊身影,那他就极有可能在这间密室里。”
而他们进密室里也并未看见人影,那就只有地道了。
况且,朝溪山人尽皆知,镜溪真人是很爱在地下做密室的。
景元洲挑了挑眉。
虽然长久以来他迫于裴知予的淫威,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看不上这个朝溪山最小的师弟。
可此时他却也不得不佩服起来。
难怪师尊总说裴知予不仅修为精进,做事更是心细如发,让他们这些师兄多学学。
他道:“知予师弟,以前真是小瞧你了,没想到——”
“少废话。”裴知予却打断道:“下去吧,或许在里面能找到线索。”
景元洲冷哼一声,但终究还是听从裴知予的话,往那地道走去。
温时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努了努嘴,他就看不惯裴知予这幅臭显摆样,好像全天下就他最聪明似的。
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裴知予怎么突然对找阵眼这事热衷起来了。
他看了眼桌上的碧玉戒指,心脏砰砰直跳。
他十分清楚,这枚戒指虽然没有刻字,但就是之前从玉佩里掉出来的那枚。
可不知为何。
当景元洲问他时,他下意识选择了撒谎,好像这样说,就不会让景元洲失望似的。
“魔尊,您发什么呆呢?快下来呀。”叁木的声音在远处响起。
他抬眸。
只见景元洲早已不见身影,而叁木已经下了地道,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。
而地道门边,裴知予抱着月霖剑倚在那里,似乎在等他过去。
温时也顿时又冷哼一声,擦着裴知予的胳膊,下了那地道。
身后传来黑靴落地的脚步声。
裴知予在他下地道后,也立马跳了下来。
地道很黑,温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乎离裴知予的胸膛很近,近到他能听到裴知予的心跳声。
可他气得咬牙。
想起裴知予莫名其妙将他从剑上推下,在祠堂外还特意挑离他最远的位置坐,连声解释都没有,真是过分极了。
难怪这么多年还是单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