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圆的眼睛刻意避开泽月仙尊冷冽的目光
温时也头疼地揉了揉额,“叁木啊,本座这不是要赶你走。”
“你别看这罗剎市上面一层繁荣昌盛,安静祥和,但是下面一层妖魔鬼怪横行,本座担心你有危险。”
“叁木不怕。”叁木瞪大双眼,“叁木的命就是魔尊给的,若是能在地下一层帮到魔尊的忙,叁木就算是死也愿意。”
温时也扶着额。
他探查过叁木的灵力,发现不仅仅是低微那么简单。
叁木的本体是只小树妖,能化形修炼,也是靠着一缕灵气支撑。
可那缕灵气脆得很。
是他叛出朝溪山,自毁灵根时留下的最后一缕灵气。
但温时也知道,若是直说,生性敏感的叁木现在虽什么也不会说,但之后肯定会躲在某个角落自怨自艾,偷偷抹眼泪。
他叹了口气,又觉得有些奇怪。
按理说他不该这么了解叁木才对。
毕竟和叁木的相识,那都是原主做的事。
可这时,他心底却生出一种笃定的直觉。
仿佛他和叁木相识已久,在很漫长的一段岁月内,他和这只单纯的小树妖,曾一起淋过大雨,一起躲过寒冷,一起挨过饥饿,更一起惺惺相惜过。
可他刚想到一半,耳边突然传来景元洲大嗓门的怒吼声——
“喂!裴知予你个狗东西!温时也在那边!你不爽去找他麻烦!扯本王的头发干什么?!!!”
他转过视线,只见景元洲正以一种被拖着走的姿势朝他靠了过来,上好的黑靴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裴知予一身玄衣,清风霁月,如不染一丝尘埃的清冷谪仙。
可他的动作却丝毫不雅,修长的手指抓住景元洲的头发,毫不留情将他往温时也身边拖。
景元洲又怒又气,可又打不过裴知予,又忌惮裴知予的权势。
他翻了个白眼,对着温时也大吼道,“喂!你和那臭小子干什么呢?!送个人而已用得着这么磨磨蹭蹭吗?你以为你们演戏本呢!”
“赶紧的吧!咱们还有正事!要是这小子不愿意走,直接丢出去不就得了!”
裴知予这才慢条斯理松开景元洲,紧抿的薄唇稍稍松了松。
拍了拍玄衣上并不存在的灰,事不关己地站在一侧,仿佛刚刚拉景元洲头发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温时也皱了皱眉,对叁木道:“你也看到了,景公子他是个急性子。叁木,你先走吧。”
叁木却瘪了瘪嘴,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,“叁木又能走到哪里去呢?魔殿里的弟子都逃光了,显得魔殿更空旷更大了。”
“叁木经常一个人呆在那里等魔尊回来,可是好几个月过去了,魔尊都没有回来。”
温时也愣了愣。
想起来还真是,他被裴知予抓走后逃去星月楼,也没想到要回魔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