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条人命,周诚没法把她丢在野地里不管。
既然被官差扔在路边,连手链脚拷除了,想来她的名字也被划了。
一个受伤生病的小姑娘扔这儿就是让她自生自灭。
应该不会惹上麻烦。
傍晚时分,倦鸟归巢,村里炊烟袅袅。
果然是人多力量大,一天时间,荒地大变样。
一百多棵树砍倒了一半,树根刨了好些出来,犁过的地,植物根茎也都刨出来。
昨日还枯草丛生,树木林立,今日把树砍倒一些,瞧着舒服多了。
面积似乎更大。
照今天的速度,再忙活十来日就能把这片荒地全都开垦出来。
想到自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,周诚笑裂了嘴。
帮忙的村民都已回家,李芙蕖四人还在地里劳作。
“相公回来了。”
李芙蕖吆喝一声让耕牛停下来。
“媳妇儿。”周诚跳下来骡车,揽着她腰,不嫌脏在她脸上吧唧一口。
李芙蕖抿唇笑着指指另一边脸,周诚从善如流的在她另一边脸上亲一下。
“这两天累坏了吧。”
“不累。”李芙蕖看周诚的眼神能拉丝。
周诚秒懂,捏捏她的鼻梁,眼神暧昧:“晚上相公好好犒劳你。”
李芙蕖从不知道含蓄为何物,笑着点头:“好啊!”
打情骂俏完,周诚看看远处的陈芸娘三人,跟李芙蕖说起了正事。
李芙蕖听完后掀开骡车车厢的帘子,看着里面的小姑娘说道:“别告诉大姐二姐和四妹她是流放的囚犯,免得她们担心。”
李芙蕖认为周诚救一个囚犯着实不妥,但她无条件支持周诚的决定。
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官差寻来再说。
“我知道,得先把她这身衣服换了,我犁地,你带她回去换,再把换下来的衣服烧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对了,车上四个麻袋的东西不能吃,那些东西对我们非常重要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李芙蕖赶着骡车走了,周诚接过她的活儿继续耕地。
春耕和秋收,农民不到天黑舍不得收工。
骡车赶到院子拴好,李芙蕖回屋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,再回到骡车上给苏樱换上。
“喜娘,有没有热水?”
从京都走到平安镇要两个多月时间,苏樱身上的味道着实熏人,得帮她擦洗一下,伤口也得处理。
“有的,芙蕖姐姐。”凌喜娘大声回答。
天气回暖,这几天只烧炕没烧地龙。
李芙蕖把地龙和没住人的屋子的炕烧上,将苏樱抱到屋子里。
去灶房打了一桶热水,让喜娘继续再烧两锅水。
苏樱吃了退烧药和阿莫西林,温度已经降下来。
李芙蕖用了三桶水才将她的头发洗干净,又将她身上仔仔细细的擦洗干净。
凌喜娘姐妹就在边上帮忙。
妞妞抱着布娃娃好奇的看着。
“芙蕖姐姐,这位姐姐是谁啊?”
“不知道,你姐夫看她可怜把她带回来。”
李芙蕖帮苏樱把头发擦干,找出金疮药,洒在她的伤口上。
“好了,我们都出去吧,让她好好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