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这一辈子看的都是咱们这种人,哪里见过小梁这样的,跟报纸上的年轻大老板一样。”
程三顺琢磨了下,“算了,估计也住不长久,人话不多,但人模样好,最近我出去遛弯,都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了。”
刚找到剩下那半盒笔芯的程殊,听到这话,下意识往隔断墙看去。
不知道今天隔音怎么样,反正上回不怎么好。
“你可别答应,万一人有对象呢。”程殊说:“爸,锅好像糊了。”
程三顺一愣,哎哟一声,赶紧拿着锅铲回厨房。
程殊笑了一下,给用完墨水的两支笔换笔芯。
他爸问他觉得梁慎言怎么样,几天前他不好评价。但经过上回打架的事情,他真心觉得梁慎言这人讲义气,还正直,是个好人。
再往前想想,程殊发现梁慎言虽然有点少爷毛病,却不像有的人眼睛长头顶,什么都看不起。
真要脾气不好、难相处,隔壁那房间也住不下去。
晚饭照例是程殊去敲的梁慎言房门,只敲了一声门就开了。
梁慎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,身上穿了件长袖卫衣,“睡了会儿。”
程殊问:“今天没出去转转?刚下了两天雨,天不热。”
梁慎言摇了下头,挑眉看他,“怕有人给介绍对象。”
看着梁慎言去洗手的背影,程殊尴尬得脸热。
这回他相信房间的隔断真是纸糊的了。刚才那点音量都能听到,那晚上翻个身弄出的动静也大差不差了。
为了这句话,一顿饭吃得程殊心不在焉又提着心的,生怕程三顺嘴太快,直接问梁慎言有没有对象。
幸好他爸还没热情到这个份上,光顾着吹牛,没提这事。
正收拾碗,有人站在院墙外面喊了声,听到有人答应才顺着小坡进来。
“叔,正找你呢,之前托你打的柜子怎么样了?”
程三顺从堂屋出来,“小东西,今天中午就打好了,上了漆晾着,正说明天给你拿过去。”
“不麻烦你跑一趟了,我一会儿拿走,回去再晾几天,到时候就放房间里去。”
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精瘦,个也不高,但看着精神。
“那行,我还懒得跑。”程三顺往棚子里指了指,“晾那,你自己拿,记得把钱结喽。”
年轻男人笑着答应,从衣服口袋拿了钱,递给程三顺,“谢谢叔,记得到时候早点来家里打牌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程三顺摆摆手,“我看电视去了,拿好了你自己回。”
程殊甩甩手,一边把碗摞好一边说:“洋哥,恭喜啊。”
张洋抬着柜子,歪过头看他,“那时候你放假了吧,早点来家里吃饭,不然就只能吃二轮了。”
“好,你快回吧,柜子怪沉的,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抬出去?”程殊问了一句。
张洋说:“不用,车就在门口,拉回去不费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