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渔母胎单身二十余年,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……雄性靠得那么近。
她看不见他,鼻间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。
清清淡淡的,有点像向日葵的味道,温暖又阳光。
苏渔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,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,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,老实点头:“嗯,也不是彻底看不见,还是能看见一点点的。”
时维怔了怔,看着她的眸中多了几分怜悯。
不用问,时维就已经能猜到,一个看不见的雌性,会在冬季出现在荒原上,那就只有一个可能。
她被部落放弃了。
要不然,以雌性在部落里的珍稀程度,是绝对不可能会让她在冬季单独出来的。
恰好这时,巫医乌知婆婆进来了,手上还拿着一个破旧的木碗,里面装着热腾腾的肉羹。
看到面对面,气氛有些暧昧的一雄一雌,苍老的脸上带了几分笑:“醒了就好,你昏迷三天了,时维都要急坏了。”
苏渔忍不住偷偷看向那团黑色块。
时维……是他的名字吗?
“来,先来吃点东西。”
她不提还好,一提,苏渔便感觉到肚子空荡荡的,还有淡淡的灼烧感,饿得她现在能啃下一头牛。
苏渔摸索着坐在床边,声音沙哑,却带着几分娇软:“谢谢婆婆。”
没等苏渔接触到木碗,时维便先她一步,把木碗拿在手中,有些硬邦邦的说:“你看不见,我喂你。”
苏渔愣了下,没推脱,小声的道了谢。
在乌知婆婆笑眯眯的眼神中,时维有些不熟练的用手拿起一点肉羹喂她。
苏渔迫不及待的张口吃了一点。
柔软的唇触碰到时维的手指,让他耳尖瞬间红了。
雌性的唇……好软。
饿极了的苏渔没觉自己是被什么喂的,只想吃饭。
但肉羹一入嘴,苏渔表情就凝固了。
温热的,腥臭中带着一丝血腥味的气息在她口腔里面爆开。
这肉……
没熟啊!!
苏渔小脸顿时拧成一团,转头就要吐,可她又不想弄脏乌知婆婆的石床,只能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巴,想逼迫自己硬吞下去。
她想吞,喉咙却排斥着那腥臭的肉沫,硬生生将她逼得眼眶通红,双眼泪汪汪。
时维面色骤变,拧眉伸手,掐住她的下巴:“吃不下去就吐我手里。”
苏渔柔软的手推了推他,没推动,疯狂的摇着头,脑袋却被时维控住。
紧接着,他又捏了一下她的腮帮子。
苏渔没忍住,哇的一下吐在他手上。
苏渔有些崩溃。
她错了。
以兽世的烹饪方式,别说一头牛了,一点肉沫她都吃不下。
乌知婆婆也被这变故弄得愣了一下,皱眉上前拿了点肉羹吃:“味道没变啊,是雌性和幼崽最喜欢的肉羹了,怎么会吃不下?”
“不是肉羹的问题,是我的问题,我……我有好多东西都吃不下。”
苏渔缓过来后,眼眶微红,愧疚的‘看’向时维:“对不起,我弄脏你的手了。”
时维也没想到,她连雌性和幼崽最喜欢吃的肉羹都吃不下,皱眉看她,触及到她通红的双眼,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