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乔心里一动,轻轻的按过去,低声问:“疼吗?这几天练舞伤的?”
雅文摇摇头,“还好,是老问题。”
雨乔想排斥掉自己心里莫名的疼痛,故意让自己显得冷漠:“都叫你不要跳舞了。”
雅文深黑的眼眸看着她,没有接话。
雨乔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,这个男人又何曾听过她什么。
她心里有气,自己都没察觉的动了下脚,却带着石膏敲到浴缸边缘,感到一阵疼痛。
雨乔气自己总是忘了这条伤腿,又不能忍痛,因为她一向怕痛。
雅文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别扭的样子,忍不住用泡沫轻点她鼻尖:“别气了,过两个月就好了。”
“你说的轻松,两个月呢,服装秀也转手他人,我下了很多心血。”
蒙雨乔并不在蒙氏的珠宝店工作,而是拥有自己的品牌,她热爱时尚,也不喜欢受家族的束缚,她把自己的品牌经营得很好,蒙广生在三个女儿中最宠爱她。
擦干净身体后,被傅雅文抱到卧室,躺到了床上,蒙雨乔舒服地叹息一声。
她习惯跟雅文分床睡,所以大家都有自己的卧室,不过今晚,却很想要雅文的陪伴。
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在深夜发着清幽的声响,雨乔躺在床上等着雅文的时候,心里很安静。
有些想起过去的事情,但是并没有以往的伤痛。
雅文从浴室出来躺到她身边,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清淡香气,雨乔很感谢他没有擦药膏,贴那些敷贴,她有点受不了那种味道。
她是对气味极其敏感的女人。
埋首到雅文怀里的时候,她闷声说:“腰背上的伤,不贴膏药真的没事吗?”
雅文低低的笑声响在她耳边,他低沉的声音磁性动人,也让她心安,“没关系,你不喜欢不是吗?”
这样了然的话语,让雨乔开心,某些时候,她的确很享受雅文的体贴跟对自己的了解。
雨乔靠在他怀里,听着窗外的雨声,眼神望到雅文闭目的侧脸。
那张俊美清逸的脸孔,现在素颜的摆在她面前,他真的很像那个人,这一瞬间,几乎与云涛在她记忆中的样子重迭。
温润又高雅的姿态,可以融化人心的男人。
雨乔的手指有些戏弄地抚上雅文的睫毛,他的眼睛漂亮,连带睫毛也是长长的,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孩子气,让女人心动。
“这个时候,你看起来真的很像那个人。”雨乔的声音带着怀念,但是又少有的温柔,那样安静地说。
“云涛吗?”雅文早已习惯她时不时想起那个人,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和一个死去的人争的。那些不会再重来的回忆,因为那个人的离开,在雨乔的记忆里,变得更珍贵,而自己,在雨乔心里,却不是那样珍贵的存在。
雅文可以理解那种感情,也已经不想去争什么。
“嗯,他睡着的时候,总是很安静,而我,只要看着这样的睡颜,心情也会平静下来,无论有怎样的烦恼和愁绪,似乎好像都能安定了。”雨乔望着雅文轻声说,声音里也透着一些寂寞和伤感。
“那就看吧,晚安。”雅文低声道晚安,让雨乔看着自己,温暖的大手握住她,给予她温度。
雨乔心中悸动,瞬间有些屏息跟颤动,她不明白自己这一刻的心绪,到底是因为云涛,还是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。
早上雨停了,天空微微放晴,傅雅文睁开眼,发觉自己睡了很好的一觉,而身边没有雨乔的身影。
他系了晨衣走出卧室,最后在花园的回廊上看见了雨乔。她坐在轮椅上,喝着咖啡翻划着她的平板。
“你自己过来的?轮椅在底楼,你拄着拐杖从楼梯上下来很危险。”
雨乔笑起来:“傅先生,不要把我看得弱不禁风,事实上,我走得很好,你睡那么沉,我不想叫醒你。”她晶亮的眼看着他,心情似乎很不错。
她把平板搁到雅文面前,笑盈盈地看着他:“网上说,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,因为跟你吵架,我才从t台上摔下来骨折了。”
雅文皱着眉,为编出这样故事的记者错愕。
“看着这样想象力丰富的捏造,我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。”雨乔明艳的脸蛋收起笑容,雅文看得出这是她生气的前兆。
“早餐吃了么,想吃什么?我去做。”他对这些胡编乱造的八卦没兴趣,也不预备再和雨乔讨论这个话题。
他站起身,雨乔却在他身后说:“对了,还有一篇绘声绘色描写你和你的女搭档暗中生情的言论,也很有趣,她是舞蹈界的新星对吧,我看那些狂热粉丝都叫她女神,很漂亮么?”
雅文转身,幽黑的眼望着蒙雨乔,“没有这样的事。”
不若雅文的正经,雨乔笑得很愉快:“雅文,你看你,又认真了,我当故事在看啊。”
雅文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,有些时候,雨乔明明表现得漠不关心,但他能感受到,她不喜欢这样的传闻,所以他一直尽量避免和女舞者有过多接触,但现在全民追星的年代,就连舞蹈界,都不免八卦横生。
雨乔看着他,脸上还是带着笑意:“今天是周末,中午要回大宅吃饭,准备一下吧。”
雅文和雨乔到达蒙家大宅的时候,其他子女都已经来了。
雨乔索性要雅文抱着走进屋里,引来蒙若华的一阵取笑:
“欸,我们雨乔真是幸福啊,结婚这么久了,都还像新婚一样恩爱哪,你看雅文把你宠的,坐轮椅上不就好了?”
话藏机锋,雨乔美丽的脸庞露着娇笑,瞅了自己姐姐一眼,坐到沙发上找到舒适的位置,也让雅文把靠垫放在她背下。她抚了抚丈夫的手背,对着蒙若华笑:“大姐别笑我了,姐夫不是一样很好?吃饭时都会替你剥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