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他从以前就生活在那里了不是吗?
依瞳看着雅文有些失魂落魄的脸,心里有股无法抑制的心疼,她多想上去抱抱他啊,守着这个婚姻,对他来说受过太多伤害,他内心的痛楚和悲伤,她都知道。
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要断了对雅文的这份执念,但人的感情又怎能轻易被操控和抹去。
她时常陷在自私和不能言说的愿望里挣扎,有时想要不顾一切去争取她要的东西,但又有一个声音时刻警告她这样不对!她羡慕,羡慕极了雨乔,为什么拥有这个男人的不是她?
她从一开始就喜欢上雅文了,甚至比雨乔更早,依瞳从来没觉得慕云涛有什么好,因为她喜欢的一直是傅雅文。
从第一次在剧场看到他公演,她就对他一见锺情!
她不像雨乔那样,只把雅文当做慕云涛的替代品。
为什么,不能让她拥有这个男人?她一直觉得自己会比雨乔更珍惜雅文。
依瞳呼吸微窒,极力控制着自己再度涌起的那些扭曲又炙热的情绪,不,她不能再想,那是犯罪,那是错误。
她不能再对自己的姐姐犯错,也不能再有这样的心思,傅雅文爱的是姐姐,从来不是她。
身世和神秘的陌生人
雅文送依瞳出去的时候,雨乔坐在靠窗的地方,望过去就能看见两人走过长长的草坪车道。
雅文替依瞳开了车门,依瞳似乎还说着什么,没有上车。
从她这里望过去,两个人的身影特别和谐。夕阳晕红的光晕里,雅文修长挺拔的身姿配着依瞳的娇小,而依瞳仰起头对雅文说话的样子,看起来温柔乖顺
她看到自己的妹妹笑了,那样的笑容和眼神,让雨乔的心怔了怔,女孩通常露出这种恋慕又依赖的目光,只会对自己所爱的人。
但那是依瞳,自己的妹妹,怎么可以对她的姐夫,露出这种神情?雨乔怔怔地,只觉得心口仿佛压了什么东西。
晚上,雨乔还有些闷闷不乐,雅文想问她,又不知怎么开口。
出院后的雨乔,很少问起他们以前的事。
雅文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,试着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事情。
如果是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,应该会想要去了解自己的过往,那样才会在一片空白中安定下来不是吗?
但雨乔似乎并不这样。
雅文在跑步机上跑了一阵下来,擦汗喝水,他的脚踝现在太过用力的话,还是会疼,医生有说过这是伤后正常的情况,还需要复健治疗。至于到底会不会影响以后跳舞,医生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,只说一切看情况。
想起那场车祸,雅文还是会觉到那股冰冷和锐利的刺痛从心里穿过,那时的绝望那时的痛苦。
那晚雨乔愤怒的话语,“傅雅文,知道为什么你说得每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吗?”
“因为你就是这样的男人,说着那些动听的话,却总是被戳破谎言!最初和我结婚的时候,你隐瞒了你过去那些丑事,如果不是被记者挖了出来,你预备瞒我一辈子吗?!
你承诺我会对婚姻忠诚,却跟颜茵被拍下来,那女人比你大了快二十岁,都可以做你母亲了,你和她接吻不会觉得恶心吗?!“”
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,她甚至不要他救她。
陷入回忆的雅文心脏重重一扯,那痉挛的疼痛让他窒息。
他靠到冰冷的玻璃门上,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幕。
雅文冲澡回到卧室时,雨乔已经睡下,房间里静悄悄的,淡蓝色的落地窗帘被拉上,她像个孩子那样,安心地睡在他床上。
她好像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卧室,决意要与他睡在一起。
她的每一次靠近都让雅文心口有些滚烫,他不知道这样的相拥,换来的会不会是痛苦跟伤害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灯光调暗,轻轻地躺到她身边。
雨乔没有睡着,她听着雅文的声音,雅文睡觉的姿态也很安静,就像他的人一样。
雨乔忍不住翻过身,在幽暗的灯光里看他。
他俊朗的脸庞就在自己咫尺的地方,实在喜欢他的眉眼,她下意识的伸出手,抚上他脸颊,却被雅文轻轻按住。
“你没睡着?”他磁性的声音低声问。
雨乔朝他怀来靠了靠,赖皮地伸出手,“喂,把手给我。”
雅文有些诧异,还是照她说的做,与她伸出的手贴在一起。
“你瞧,你的手比我大好多。”雨乔轻声说,对比着自己与他的手掌,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,手掌上带着薄茧,虽然有些粗糙,但是意外的安心。
他的手掌总是很暖,身体也很暖,雨乔冰冷的四肢躺在他身边,就能暖和起来。
雨乔把他的手蜷起来,握成拳头,笑着说:“听说手掌握起来,就是一个人心脏的大小。”
“那我的心有这样大,你的心是这样大,比我大一些,可以把我全部装进去。”
她的话语让雅文有些讶异,转头看她,但见她认真温柔的面孔,在夜色中发着光。
“知道吗,你的心里要装下全部的我,不许有别人。”雨乔很认真地说。
雅文微微一笑,大掌将她的小手包住,握在自己手心,“我记住了。”
这是他的回答,但雨乔觉得不够,她蓦然翻身过来,趴到雅文身上,居高临下地看他。
雅文有些屏息,默默地注视她。
她慢慢贴近他,柔软的唇主动吻上他,甜美馥郁的芳香,那是属于雨乔独有的气息,令雅文一颗心怦怦激烈的跳动,就仿佛要跳出胸腔那样。